总部最深处是一处佛堂,佛堂是个空旷的四方形屋子,没有窗子没有光线,一座桌案上供奉着一尊大威德明王,此佛外表怪诞难晓,脚下踩着伏卧在地赤裸身体的少男少女,莲花盘坐的腿上还一尊佛母与他双抱交媾。
世人皆知大威德明王为欢喜佛,却不知“欢喜”二字并非指男妇yIn乐而言,而是指用大无畏和大愤怒气的气概、凶猛的力量和残忍的手段,战胜异教徒而从内心发出喜悦的意思。
佛像前的蒲团上跪着一名身着西装的男子,男子静静的跪在佛前,脚上是意大利纯手工订制皮鞋,高定版独一无二的西装,衬得他尤为的超凡脱俗。他是极完美的男人,英俊,桀骜不驯,所有见过他的男人誓死对他效忠,女人的灵魂被他引诱迷惑。
这名男子便是联盛帮的现任当家人,他的花名便是眼前这尊佛像,欢喜佛。
他喜欢独自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这座死气沉沉的佛堂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这里让他觉得他已经死亡,而不是活着。
待袅袅的一节香灰烧尽,他慢慢从蒲团上站起来,推开了房门,外面早有小弟候着,连忙上前低声请示:“诸位大哥全部就位,就等您主持仪式了。”
欢喜佛整了整衣襟,点了下头往前厅走去,皮鞋落在地上发出空旷的回音,渐渐的就可以听到吵杂的吵闹声,那些是他生死相交的兄弟,他好像从地狱步入了人间。
“老大!”朝他走来的是帮里的红棍,典型的四肢发达脑容量不够,肖飞横眉竖眼的走到欢喜佛身边,边跟着他往外走便双手摆弄着大声抗议:“你要收那个弱鸡一样的律师?就他那个走路夹屁股的样!您也不怕拿出去被道上人笑话?”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欢喜佛看都懒得看肖飞一眼,无奈说道。
“你又说我不动脑子?咱兄弟几个谁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谁不是踩着人命坐到这个位置的?现在形势怎么样?你把他招进来,万一被对手惦记上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肖飞最烦别人说他没脑子,但欢喜佛这么说,他只能把气咽到肚子里。
“就是因为现在形势不好,所以才需要招这样一个懂法知法又没有是非观念的律师,肖飞,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希望咱们帮派以后还是拿着砍刀和枪在大街上和人混战。”欢喜佛不想和肖飞多说话,加快了步伐,就是因为有这些人在,所以他不想走出佛堂。
“我肖飞打架就没输过!形势再不好!只要有绝对武力优势,也能立于不败之地。”肖飞强调自己的重要性:“您要招他进来,我不同意!”
欢喜佛顿了顿:“凤凰进来的时候,没见你反对。”
“凤凰能一样吗?他每年给咱们帮里赚多少钱?!”肖飞睁大了眼睛。
“这个小律师能让你那些进监狱和吃饭睡觉一样的小弟们不用进监狱。”欢喜佛拽了拽自己整理好的衣襟,他快透不过气来了:“现在开始,闭嘴。没有理由,因为我是老大!”
两人只要有冲突,最后的结果总是由这句话收尾。
门生帖,收贽敬,过门槛,开香堂,拉过场,净口水,传代香,交海底,盘海底,定辈分的环节一直闭嘴不言的欢喜佛终于拿起毛笔在肖飞的后面加上张良的名字。
这个位置让所有人都惊了,他们知道欢喜佛重视张良,却不想重视到这个地步,一个从未混过帮派的人,单独有个堂口,一跃成了联盛帮的大干部。
“凭什么!他给联盛帮做什么贡献了?!”肖飞把自己前面的桌子拍的震天响,杯里的酒水洒出来一半。
“辞了现在的律师行,联盛帮帮你开一个,你不适合打打杀杀,也不适合经营违禁场所,还是做律师,律师事务所你说了算,联盛帮不参与管理,招什么人也由你定,只是帮里兄弟的官司就都交给你了,我不求你全胜,但要你尽全力。”欢喜佛不理肖飞,漆黑的眼睛盯着张良,要一个保证。
张良看着欢喜佛,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物并没有给他带来死亡的威胁,他知道对方想要将联盛帮拽出泥潭,联盛帮变成什么样和他无关,但肖飞如果能远离打打杀杀,他便愿意全力以赴。
“大哥,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张良把酒杯举起来一饮而尽。
“好兄弟。”欢喜佛笑起来,把面前的酒杯也举起来,众位兄弟见状,也都饮下了杯中酒表示接纳,只有肖飞盯着张良咬牙切齿,这小娘们儿喝口酒脸就红的和猴屁股一样,装什么豪迈?!
心里腹诽归腹诽,但在这种场合,老大的面子无论如何要给,肖飞最后无可奈何也把酒灌进嘴里。
“肖飞,带新来的兄弟去不夜天玩一玩,把他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仪式结束,欢喜佛起身,临走前吩咐肖飞。
“凭什么是我?!”肖飞瞪眼。
“因为你们有交情。”欢喜佛意味不明的看了肖飞一眼,成功让肖飞闭了嘴,这些人里面,确实只有他和张良有交情,还是一张床上的交情。
“对了,张良没什么战斗力,拨一队能打的给他,安全上要给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