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有说过他是一个人吗?生他的那个怪物呢?按理来说,应该盯着那孩子,不会给你牵了去。”
啪嗒清脆一声,棋子落下,白须老人专注地盯着棋盘捋捋胡须,没有朝窗外望去,那里正聚着三个孩童,跟侍卫吵闹着要找院子里突然消失不见的猫。仆人追着喂西瓜,三个孩子吃了又跑了。
清瘦的男人望向窗外,阳光明媚,大片叶子翠绿鲜嫩生长,长了一墙,三个孩子忽然静悄悄围成一圈,蹲在Yin影里,抚摸那只正在午睡的猫。
“他说他逃出来的。”
“逃?”相国大人眯起眼睛,不相信,一个孩子,又怎能逃出重重保护和看管,而且那可是魔教。
“他的实力如此强大……可能是因为我,我的家族,所以……而且他身上的伤……他可能遭受过非常严苛的修习,魔教,或许在培养下一任教主,又或者说,下一任教主的容器。”
“那他又何须逃出魔教?还特地过来找到雀大侠您呢?”
“相国大人放心,过来的时候已经确认过,没人跟踪。他说他逃出来,只是为了查清楚自己的身世。”
“哦?”
“他的确是被当成魔教少主养大,但……他们太像了,所以他知道,他不是教主的孩子……”
“哼,老朽还以为,魔教在孩子破壳的时候,就已经将那怪物杀了,毕竟之后再也不需要灵力。”
“……”
“他们相认了么?”
“……当年成为教徒后,他睡了多日……醒来便接到教主的命令,将九门剑法传授给枭,对枭提到的那些胚胎之事一无所知,枭说的。”
“呵呵,有趣,那魔教居然还能Cao控教徒的记忆,真不得了,怪不得教徒个个忠心耿耿,咱们又掌握了新的情报。不过枭居然也知道胚胎,还接受了真相,他才几岁呀,真是了不得的孩子。”
“在平常,得知胚胎的确困难,但他是魔教少主,大概……读的和四书五经不一样,也许,轮回圣书在他们手里,胚胎的事情也就……”
“呵呵,自古英雄出少年,老朽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世间可真不缺少聪明人。那他怎么想得到要来找你?”
“猜的。”
老人抬眼看了看雀,对方面无表情,双眸乌黑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死水。
“他说……只有我,几率最大。不会是魔教的教徒,因为他不是纯魔血,也不会是九门剑法以外的人,因为他必须了解九门剑法,他们都不希望再被九门剑法牵制。”
没想到,魔教教主养出了个根本控制不住的小魔王啊。想着,老人大笑不已。
“若是这孩子能够被下蛊,离不开魔教也好,但偏偏他是容器,被什么蛊虫所控制,教主占据身体之后,也就同样被蛊虫所控制,生出了弱点,这把柄还全教皆知,甚至可能全武林皆知,真是好笑,现在他可是骑虎难下了。”
“他一路打听过来,找到我,不知路上经历了多少追捕……”
“也算是苦尽甘来,今后得你庇护,也不用担忧变成容器,实乃幸事。”棋子再次落下,老人抬头微笑,“不过大侠依旧眉头紧锁,忧愁万分,是在想什么呢?”
“……今晚百花楼头牌游船,相国大人有何计划?”
门外仆人带进来一个素衣女人,戴着随处可见的草织帽,帽檐上有遮面的白纱。
“参见相国大人,参见雀大人。”
行过礼,揭开面纱一看,平日里浓妆艳抹,一眼看不出和现在的素净普通的样貌是一个人,只有细看五官才知道,这是百花楼今晚的头牌。
“这是……”雀不知面前老人作何打算。
“今晚,你就是她了。”
……
百花楼的一楼通宵欢畅,人们个个唱着闹着,气氛欢腾,忽然从二楼掉下来什么,砸得整张酒桌碎裂,看清楚是个人之后,几声尖叫响起。
“官爷——”
“怎么了?怎么了?二楼出事了?”
sao乱期间,二楼的女侍仆端着水桶小盆出来了,向里头行礼,没有察觉到楼下和天花板的异样,黑影趴在她们的头顶上,眼睛在Yin影之中一眨不眨盯着,侍仆们这么一开一关,他便顺着门缝溜了进去。
来这里的目的便是找到一个男人,给这房间里的头牌赎身的男人,他要从这男人手里抢回一个孩子。
进了房间,只见女人站在中央,头发遮住了大半面庞,旁边木桶里头的热水缓缓飘着气,徐徐映照出天花板的情形。
和水里的眼睛对上眼,对方女鬼似的表情,让他吓得心惊rou跳,直道糟了。
“开门!快开门!我们是皇朝卫兵!”
门口聚着三名穿着铠甲,头顶红缨,身形庞大的侍卫,为首的十分没有耐心,敲完门没等一秒钟便猛地冲了进去。
结果进去便看见活色生香的场面,热气腾腾的白雾中,一抹酥白的后背,长发一拨,露出纤细一握的腰肢。头牌被闯入的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