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舟炀此人,今年二十有七,相貌端正身姿如松,是个有钱有颜但没多少脑子的富二代。
他很爱玩,喜欢热闹,且财大气粗,所以隔三差五便做东举办私人宴会,邀请圈子里的俊男靓女聚在一起寻欢作乐。
晚上九点,远郊的私人别墅。
劲爆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拥簇在舞池里,年轻的rou体跟随节奏疯狂舞动,七彩灯光晃动闪烁,叫人眼花缭乱。
赵舟炀中场休息,颜色sao包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漏出肌理分明的胸膛,怀里搂着个漂亮姑娘,说笑着往吧台走,他和调酒师要了杯鸡尾酒,呷了一口又嘴对嘴地喂给姑娘。
姑娘穿着白色的无肩带抹胸露肩上衣,纤细的腰肢也暴露在外,下半身的包tun裙短得离谱,微微抬腿就能看见隐秘地带。
“大哥,你说要带的人呢?没来啊?”赵舟炀在唐演面前不敢太过放肆,没对姑娘动手动脚。
唐演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这种地方我能带他来么?”
赵舟炀花样很多,举办的宴会风格各种各样,能高雅到众人严肃正经地喝咖啡聊文学,也能低俗到如现下一般,放眼望去有好些男女忘乎所以地胶在一块儿调情,要不是还留存着些许羞耻心,恐怕早就当众合为一体了。
唐演如今无比庆幸,姜祈没答应跟他来。
赵舟炀缩了缩脖子,语调却不以为意,“什么能不能的,年轻人不都这样玩。”
“下次最好把形式给我说清楚,不然打断你的腿。”唐演Yin恻恻地警告。
“好!我保证!”赵舟炀立正站好,并拢中食二指发完誓才意识到被人看了笑话,摆摆手打发走面露诧异的姑娘,好奇地问:“所以你要带的人,是谁啊?”
唐演忍了又忍,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你大嫂。”
“大嫂!”赵舟炀惊呼,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吓得调酒师手一抖,把本该徐徐兑入的朗姆酒一股脑倒了进去。
这番动静挺大的,吧台附近有好些人往这边投来惊诧的视线,赵舟炀干咳一声,换回正常的说话声音,内心却无法平静,“我什么时候有的大嫂?!何方神圣能降服你啊……哎等等!不不不对!大哥你是终于想通了还是移情别恋了?!”
唐演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说:“姜祈回来了。”
低沉的嗓音在念到那个名字时都不自觉变得温柔,更莫说那一瞬间的神情。
“我靠!”赵舟炀觉得耳朵都要聋了,夸张地捂住眼睛退开半步,又迅速靠近,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看这情况,你们两个……成了?”
姜祈这个人,赵舟炀并不陌生。
他少时经常被母亲领着参加上流社会之间那些虚与委蛇的无聊宴会,在宴会上又总是被拿出来和唐家惊才艳艳的大少爷做比较,不学无术的他自然是什么都比不过,父母虽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但总是说着戳他自尊心的话,少年人的自尊心和纸一样薄,他对此深感屈辱,因而格外看不惯唐演,在学校里处处与其不对盘。
除了唐演,同龄人中另一个被比作标杆的,就是商圈大亨姜家的小公子,姜祈。
但对方从来不用参加这些宴会。
姜家历代从商,旗下产业遍布大江南北,万贯家财几辈子都花不完用不尽,偏生姜厉哲还和景良市佟家的小女儿两情相悦,佟家世代簪缨,二者喜结连理,财权两握,显赫富赡。
而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子,在同辈的富家子弟中,犹如众星拱月。
就连唐演,本是艳阳之姿,却甘愿做他身边的星辰。
赵舟炀生性顽劣,又自幼缺乏管教,从记事起便频繁惹是生非,屁股后面一堆烂摊子都是家里人帮忙收拾的。
赵家长辈虽宠他如命,却无一例外地严词警告他,招谁都行,就是别去招惹姜祈。
赵舟炀叛逆,不让做的事非要做,但唐演那个臭苍蝇片刻不离地绕在姜祈身边,让他无从下手,好不容易高一的时候偶得机会,把姜祈堵在教学楼后面意欲羞辱教训一顿,结果……
草泥马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豆芽菜凭什么一拳就把他鼻梁锤断了啊!!
当天赵舟炀哭着进了医院,事后还被迫上门道歉。
姜家小公子穿着Jing贵得体,礼貌地坐在客厅,笑容温和乖顺,“抱歉啊,本能防卫。”
赵舟炀当场气哭,更气人的是,姜祈根本不会打架,那一拳纯粹是打了多年太极的活学活用。
说白了他赵舟炀才是最弱鸡的那个!!
真是天大的屈辱!!!
叔可忍婶不可忍!!!
然而他再怎么不服气,那之后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姜祈,因为唐演像只护崽的母鸡,把人保护得滴水不漏。
为了胖揍小鸡也为了膈应唐演,赵舟炀做了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蠢事,后来每每回忆往昔,他都忍不住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