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顿了片刻,缓缓道:“总之,后来我便忘了使命,跟着你爹来到这终南山中,终于做了……做了……夫妻。你爹名为玄冰,为娘闺名则是玉雪二字,你便是我二人爱的结晶。”
冰雪儿心头稍复,轻轻拍胸,道:“好险……后来呢?”
良久,良久,这对绝美母女都说不出话来。终于,拓跋玉雪似是下了决心,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慢慢说道:“大雕……大雕……其实是好人,它很努力很温柔地对待为娘,真的不怪……不能怪它。后来,你爹也想起了你祖奶奶的故事,抛却心头遗憾,与为
拓跋玉雪眼泛泪光,轻轻道:“你爹不知道这些。你爹风流倜傥,傲情傲物,心气极高,受不得半点刺激……当年,我与你爹成亲之日,不幸中了那白猿奸计……”冰雪儿奇道:“又是那白猿?它竟然追到中原来了?”才一问毕,忽似猜到了什么,脸儿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对自己问出这话又羞又悔。
不置可否,续道:“当年,我们师姐妹出师,在……在昆仑分手后,我一时贪恋山中秀丽,想着一入大都,不知几时才能出的来,就没有即时前往,先行游览一番,结果……遇上了你爹。”说罢眼中忽现神采,似是又回到了当年
那夫人忽然有些忸怩,继而又平静下来,道:“娘本姓拓跋,当初被派去大都,乃是为了……为了……迷惑蒙古大汗的。你爹的离开,跟此事并无直接关系。至于原因……”她顿了顿,轻轻道:“娘的血脉,缘自李陵和拓跋公主一系。李陵入胡后,后人依匈奴习俗,以母名为族姓,曾建立吉尔吉斯、花剌子模等国。蒙古征服拓跋部诸国后,拓跋部一直暗中希望复国。时族中巫师得苍天异象,知天下大势,将决于蒙古和明教。恰巧为娘与你师……师姨有些美色,便被各自族中给予厚望,希望能接近他们首脑,暗中控制这两股力量。”
拓跋玉雪脸上泛红,许久才慢慢道:“正是。猿性好色,年老益甚,是以古有‘南山大獗,盗我媚妾,追之未敢,归来独歇’之语。那白猿对你爹先前坏它好事怀恨在心,又因暗中偷看过我,起了色心,竟然万里寻踪,趁我们新婚之际,把你爹迷得不能动弹,还给为娘下了春药。要不是大雕发现,及时赶跑那白猿,那畜生就真的要在你爹面前,羞辱……羞辱为娘了……”
冰雪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刹那间全身发软,连玉手都颤抖了起来,心头只是一个声音呐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可母亲那嫣红悔恨、无法言传的面色,却又分明暗示这的确是真的,冰雪聪明的她,又怎会猜不出来?
冰雪儿点了点头,仿佛突然之间进入了一个极大极大的世界,面临了一副无可承担的重担。她想了想,方才问道:“那爹……爹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这些事呢?爹知道这些么?”
拓跋玉雪忽然更显羞惭,良久才道:“后来……后来……那大雕无可解除为娘之毒,眼见为娘即将身亡,只得亲身与为娘……亲热……”
:“你爹当时虽尚是青涩少年,但玉树临凡,风姿秀逸,真的是那种每个女孩子都会倾心的情郎。当时,他刚刚赶走一头白猿,解救了一名带发修行的尼姑。”
冰雪儿大是惊奇,但转念间却又不得不信:“怪不得娘亲美目微蓝,原来竟是千余年前神秘的拓跋公主之后。”忽又起一念,禁不住问道:“那师姨……”
拓跋玉雪凝望远方,久久之后,方才又自叹息:“说来惭愧,为娘和你大师姨,才别风云三使,就都为情所困,忘了各自的使命。如今明教分裂,恐被尽灭,一来与你爹所属汉地万民不利,二来也与母亲不利。只有汉人恢复,元人式微,拓跋和波斯才有机会摆脱蒙古。但我们有誓在先,不能以揭穿你大师姨身份之法,来重新聚合明教,因此只能暗中相助明教。你以后若是遇到明教中人,也要记住这些。”
冰雪儿很是奇怪,道:“白猿?白猿和尼姑怎么会有关系?”
|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
那夫人面色微红:“你还小,不懂这些。总之,那尼姑也是武林中人,被救后千恩万谢,似是也有些喜欢上你爹,不过,不过……”这里便说不下去。冰雪儿心想:“母亲天下绝色,爹爹一见之下,必然倾心,郎才女貌,乃是绝配。那尼姑纵然再美,哪里能比母亲?”
冰雪儿恍然大悟:“原来我的名字,是各取爹娘名中的一个字。”忽又想起一事,连忙问道:“对了,娘,您当初准备去大都,是想去玩吗?听说大都很是繁华,爹会不会也是去那里玩了?为什么没有跟您一起去呢?”
拓跋玉雪点了点头,低声道:“不错,你师姨,便是令明教兄弟反目的那个绝代美女,紫衫龙王黛绮丝。蒙古征服波斯,建立伊尔汗国,杀戮极重,波斯人亦是心怀切齿。此二部中,恰逢有绝世美女现世,巫师知天下有变,遂起此意。我与师姐虽然不甚亲昵,但毕竟师姐妹一场,既无仇怨,又是同病相怜,都曾发誓不害对方。此事极为隐秘,知者极少,万不可传之出去。”冰雪儿虽不明其细,但也知其中关系重大,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