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毒水味中清醒过来的，他发现手上插着针管，床边还趴了个人。
他才想起，是林莫救了他，不然他就算不发高烧而死，也能烧成半个智障。
林莫可能察觉到了这道强烈的视线，他迷迷糊糊地抬头，温润地笑了笑，“你醒啦。”
“那个，谢谢了。”王旭川略觉尴尬，自己这么大人了，生病还要人照顾，确实挺丢人的，何况还是在林莫面前。
他抬头看了林莫一眼，这小子上次晚上没多发观察，现在倒是看的真切，他平时和林莫隔着荧幕还能聊上几句，虽说是重新当朋友，但遇上真人，就让他不由想起两人以前肌肤相亲的画面，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怎么了？”林莫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轻轻地问了一句。
“我……我想上厕所。”王旭川胯部膨胀，叫嚣着此刻想要释放的冲动，他脸色由白转红，但现在他没力气去厕所，十分尴尬。
“我帮你拿吊瓶。”林莫笑了起来，还以为什么大事，起身就拿起吊瓶。
“不用了吧。”王旭川扯了扯嘴角，太尴尬了……
“那你怎么上？”
“我可以憋着……”王旭川小声回复，他可没忘记林莫是同性恋，而且和他发生过亲密关系。
“……”
空气一时间有点凝固，好在没有旁人听见。
王旭川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偷偷看了眼林莫，林莫嘴角垂下来，有点委屈了。
原来他在王旭川眼里，始终是那个不懂事，一厢情愿的死心眼小屁孩。
“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走。”
“诶…我不是那意思，你怎么还较起了劲。”王旭川试图用哄女生的方式挽救一下场面。
“那你就起来，我不看总行了吧。”
王旭川终于不情不愿地挪开了屁股，慢悠悠地走进卫生间，用一只手费劲地拉开裤子拉链，掏出家伙放黄汤，期间还偷瞄了一下身板挺得笔直，手里拎着吊水瓶的林莫拿背对着他，毫无半点邪念。
倒是他涌起了一种玄妙的失落感。
回到病房之后，他下意识地想摸烟盒，可想起这是医院，便急得有点抓耳挠腮。
这吊针还有多久才挂完啊。
毕竟他还没找到和林莫之间合适的相处方式。
再呆下去，他快要疯了。
“怎么了？”林莫可没有读心术，他看着王旭川焦躁地翻来覆去，轻轻问了一句。
“没……诶……就是烟瘾上来了。”
“那边有吸烟区，我扶你过去。”
“不用了吧。”王旭川挥挥手，皱起眉头，拒绝了他。
“好吧，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林莫压下失落感，脸上依旧勾着抹暖洋洋的笑容。
他拿起外套，消失在门口拐角。
王旭川看着他高瘦的背影，心情复杂。
如果是三年前，林莫肯定会问为什么，可现在他好像能很好的控制情绪，能一下子洞察到别人的真实想法。
王旭川在吞云吐雾中，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和林莫之间，如同隔着一道墙一样，谁也不敢去打破它。
过了几天，雪有点消了，王旭川病去如抽丝，终于良心发现了一样，约了林莫吃饭顺便还围巾。
约的是家小有名气的菜馆，他想着先去占位置，走在半道上，提前给林莫打了个电话。
“我现在在柳湘公园……对……你十一点到就成……就在世纪广场后面那条道上…”
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林莫以为对方不小心按掉了，又回了电话过去，谁知道竟打不通。
他摘下眼镜，疲惫地按了按眼角，合上电脑走出房间。
这人怎么总是让人不省心。
此时的王旭川被几个拿着棒球棍的不良青年团团围住，他一边戒备地后退，一边瞅着刚刚被拍落的手机，仔细思考自己到底得罪过谁。
直到退无可退，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
“你们让开点，我倒要看看敢泡我马子的人长啥样。”
“老公，就是他！”
王旭川睁大了眼睛，一个女人挽着红发青年的胳膊出现在他面前，可怜楚楚地柔声说道。
他才想起，是前阵子被他删掉的女人，可是从头到尾，都是那女的在撩他，他们甚至素未谋面，怎么一切都变成了反过来的了。
“兄弟，我建议你染个绿色的头发，这样精神。”
王旭川看着那红发青年嘲讽地笑了笑，也没多解释什么。
“小子，嘴还挺利索。”青年皱起眉头。
下一秒，突来的拳头就落在了青年的脸上，王旭川心想反正待会也是挨揍，不如主动出击，先爽一下。
“他妈的，给我揍！”王旭川这一拳来的突然，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反应便被打偏了脸，青年捂着脸颊怒火直吼。
当林莫赶到时，王旭川正鼻青脸肿地靠在墙角，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