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姊之死
數月之後,內城傳來李瀛王爺被重殘的消息,禍首為一青樓女子廢江尚書府的大小姐江若依。此事在全京引起一番軒然大波,相關人等都將受到處置,就連事發地點寒煙樓也面臨被抄的命運。
江若蘋原和褚離從酒莊回褚府歇著,聽此消息,若蘋立刻六神無主的一下要褚離帶她去內城看大姊,一下又要他帶她去寒煙樓找二姊和小妹。
褚離不可能帶著若蘋直接去內城找罪犯,至多只能請人去打聽消息,若蘋也無可奈何。
當他們去找江若紫和江若鏡的時間,不及寒煙樓被抄的速度。待他們過去時,江若紫和十幾名ji女及財產已給侍衛一批批的查封帶去內城。而江家四小姐若鏡,並不在抄查的名單之中,卻是不見人影了。
心煩意亂了好些日子,江若蘋終日惶惶不安,褚離多也伴著她、安撫她。然一回,在褚府中,她自個兒散心之時,卻遇見她的小叔褚河。
平素兩人是沒什麼對話的,僅只見面打聲招呼。
這回卻是褚河主動叫住她,「嫂子,且慢。」
「怎了?」原本要和他就這般擦肩而過,江若蘋這下停下腳步,回過頭,疑惑的看向他。
「嫂子的大姊江若依,小弟知道她現在的情形,以及她如何重殘王爺的來龍去脈。」
江若蘋頓時瞪大眼,勉強壓住內心的激動,冷靜的道,「為何?」
「小弟的友人恰巧是內城的皇家侍衛。」褚河笑了笑。
「當真?!」江若蘋小手握拳,指節泛白。
「當真。」
看褚河的表情似真,江若蘋連忙問道,「那我大姊她現在」
話還沒說完,沒想到高大的男人卻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上『噓』了一聲,在江若蘋疑惑的眼神下,傾下身,嘴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嫂子妳來我洛和院,我便告訴妳,嗯?」
江若蘋被耳邊那熱氣吹得一陣不舒服,連忙倒退了一步,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奇怪的抬眼看他,「這兒不能說嗎?」
褚河看她那忙擦耳朵的動作,彷彿耳朵被什麼髒東西抹到的樣子,他還不及說什麼,就見站在不遠處的那人,他不禁笑了笑,「嫂子,大哥來找妳了。」
江若蘋猛地回過頭,便見褚離站在那兒,表情沉沉。
他看兩人方才頭首相靠,狀似親暱曖昧,心中不悅,她卻若無所覺,快步過去攬起他的手拉著他往褚河走,道,「褚離,褚河說他知我大姊現下狀況如何,他說他友人是皇家侍衛,知曉為何我大姊會無端被冠上重殘王爺之罪名!」
「哦?」褚離任由姑娘拉著他走到褚河身前,表情沉肅的看他,「阿河,你當真知曉?」
褚河的笑容有幾分似褚離,卻又比褚離的溫雅多了一分玩世不恭,「當真,大哥,你讀萬卷書有時有用,然這時卻也只能靠我這不學無術,愛交狐群狗友的人幫忙!」
「嗯,那你說來聽聽。」褚離點頭。
褚河見對方沒有因為他挑釁而變臉色,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不滿,但很快地又掩飾而過,只是對他和若蘋娓娓道出所知。
得知前因後果,並知江若依正在張侍郎廢宅中待處斬,江若蘋以為自己會昏厥,卻發覺自己是這般冷靜地且感激向褚河道謝。
「娘子」褚離擔心的看她。
「褚離,我想回去歇著。」江若蘋抬頭,對他說。
褚離應允,雖江若蘋沒有一絲脆弱之貌,他卻還是忍不住主動攙扶住她的手,和她一道回寧思院。
褚河看著一對璧人相互倚靠離去的背影,他嘖了聲,冷冷一笑。
在江若依處斬的前一日,江若蘋要褚離帶她出門逛街。褚離自是不答應,深怕她捅什麼簍子,受傷便罷,嚴重恐危及性命。
雖知,她掛念親姊,他卻無可奈何。
皇帝親自審問,又要處斬的罪人,無容置喙。
江若蘋心知褚離阻止她的用意,也知大姊是命中註定,她卻無法不將滿腔的痛和恨灑在褚離身上。
大姊的處斬日後,將近二月,她對褚離或是任何人事物都提不起勁說任何一句話,就連原先固定時日和褚離前往酒莊作工的行程都罷了。
直到一回,褚離帶她出門逛街散心,她鬱悶的自個兒溜了。
溜到據說是罪人斬首後的埋骨城牆,那兒,她遇到了一個黑衣男人。
「江若蘋?」他問。
「你是?」她不認得他。
黑衣男人沒回答,卻將一個東西塞到她手上,對她說了三個字,「她沒死。」
江若蘋疑惑的看那髮釵,卻越看越眼熟。
那是,她大姊的髮釵。
離男女主rou不遠了(燉得rou都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