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孩子无疑是个累赘或是个麻烦。况且这夫妇二人并不怎么喜欢孩子,至少孙粲是这样的。
可应冀却反常地扳过她的身子,兴冲冲地问她:阿粲是喜欢小郎君还是小娘子?若是个小娘子也好,长得像你,漂亮好看惹人爱的。小郎君也不错,到时我可以带他去骑马狩猎,总之不会叫任何人欺负去。他越说越有劲,似乎孙粲肚子里已经有个孩子了般,竟不由将手掌贴在那平坦的肚皮上,惹得她颇不自在道:这孩子之事未免也太早了,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此事还是晚一些再说吧,自己都顾不好了,还要什么孩子。
应冀垂眼好一会才笑道:你说的不错,是我糊涂了。
只是他真正的想法又谁知道呢。
水汽氤氲,孙粲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依稀可见那锁骨的线条,以及微微隆起的胸脯。
老实说,孙粲美归美,但可能是因为时下以瘦为美,而她又是个爱俊的,故而摸上去并无什么rou感,而这有些地方么
应冀的视线落在某处,暗暗盘算着该怎么要孙粲多吃些东西好补一补。
毕竟他倒是不觉得胖些有什么不好,至少对孙粲老说应该是有益的,过于消瘦只怕对身子也有影响。瘦子穿那淡色服饰好看,衣襟飘飘,倒有些仙气!故而那些有着才子才女的不免爱穿白底的花样的衣服。不过这独独孙家姊弟不同,两人都喜欢往张扬艳丽的选,怎么Jing贵怎么来,凡事都要往顶好的东西选。
除了孙粲在婚事方面栽了个大跟头,其他的话都是顺风顺水,也不知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还是因为家世的缘故,除了少部分像崔家娘子那样的以外,这姊弟俩都是被人捧着惯着,平日里的作派俱是扬着下巴,挺着绷直的脊背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多数的男人喜欢像荚丝花一样的女人,不需要太美,那小家碧玉的模样也是好的,懵懂崇拜的眼神无疑是她们的武器。
可他应冀就是喜欢孙粲这样的,只要是孙粲有的他都喜欢。
怎么了?他抹去溅在她面上的水珠,泡在温热的泉水里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人也懒洋洋地。
孙粲自顾自地拨弄胸前的水,掬起半高,一点一点地从指缝渗出,漫不经心道:不舒服。
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舒服了,矮了身子与她额头对额头的贴着,好像不是很烫,等会要不要唤人去请太医?上官漳要是在就方便了,可惜他还没回来。
这里不舒服。她牵着应冀的手贴在自己的唇上,不过很快地就移开了,饶有兴致地用自己的手指去摩挲他指腹上的茧子,舌头麻,还有点疼。
应冀放心了,但到底还是无语看她一会道:下回我注意一些。
她看上去并没有放在心上,随便应了声便要他抱自己上去,两人泡了有段时间了。
孙粲颇可惜道:相府那没有泉池,你阿耶一贯是不会享受的,应仲是没那个脸,裴郡主嘛我也不清楚。等我们回去了,只能在那普通的桶里洗了,虽然也是热的,但到底比不上这个。
应冀摸摸她的脸哄道:都是热水泡着是一样的,回头我让人给你弄桶牛ru来好不好?
我又吃不得那个,弄来做什么?
给你加在水里沐浴,听说前朝好些宫妃都是这样的,要试试吗?他若没记错的话,这常用牛ru沐浴,肌肤会润泽嫩滑,虽然孙粲本就是了,不过她若是想泡也是可以的。
左右一桶牛ru的事。
我倒是想,可给你阿耶或是大房知道了岂不是到时候指不定怎么说我呢。这事儿也就想想,前朝归前朝,反正她自小是没用这牛ru沐浴的。
应冀又掬了捧水浇在她身上,想泡便泡,一桶牛ru哪来的话那么多,要说便来找我就是,到时别闹太大动静就无碍的。应桓对自己向来节俭,对子女倒没多大要求,只要不要太过都是没关系的。
回相府那日,恰好又是孙粲来葵水的时候,来去都是同一个时间弄得孙粲心里有一股子闷火。
又要早起又要坐牛车,她腰酸,小腹那又胀痛,恹恹地枕着应冀的胸膛,话也不说一句,黑着脸谁也不想搭理。
应冀一面给她揉着小肚子,一面道:等会下了牛车,见着阿耶时,你多少笑笑,到底还是长辈。我知道你难受,一会到了请了安便回院子休息。
孙粲张了张嘴,奈何这身上一阵没一阵的抽痛叫她实在受不了,索性便靠着眯会,闭眼养神。那应冀敛了敛她罩在外身的鹤氅,又将她发上的珠钗卸下几些,好叫她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