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国公府本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府邸,先主人许是喜阔,卧房乃是几间屋子一并打通的,孙粲坐在应冀肩头,笑着要他到这到那,若非顾着身份,她倒是想要去外头转转。
我要去那架子处瞧瞧,现在我定然是可以够得着最上面的,快点快点!许是坐着不大舒服,她动了动,吓得应冀忙道:好祖宗,你可别乱动,若是摔着了怎么好,要做什么只管告诉我便是。他手上紧了力气,攥着孙粲的腿。
那槅子倒是孙粲陪嫁里的一样,比寻常见到的博古架都要来得高,故而最上头一直是空的没放任何东西。
你拿个碟子给我,我要放最上面!
我随便拿了啊,这个,喏!应冀依言照做,随手拿了个多瑙盘给她,那孙粲便喜滋滋地放在槅子最上头,又要应冀退回几步,心里欢喜。
开心了?应冀揶揄地笑道,将有些凌乱的裙摆放好,还要不要再放几个?
孙粲伸手揉着他的脸,将两边的腮rou一拉便是张鬼脸,我才不放呢,一个就够啦!再去别处转转,你身上,我要坐个高一点的地方,你身上一点也不舒服,硌得我好疼。
应冀好笑道:你倒是会挑,可这哪里有高的地方可以让你坐下的?外头倒是有,你去不去?他隐隐带着些挑衅,惹得孙粲晃了晃脚往他身上打,你若丢得起这个脸,我和你出去又何妨,倒是给别人看了笑话别恼。
应冀摁住她作乱的两只腿,温声道:这样好了,你来前面,我抱着你行吗?
抱着和这样坐着该是抱着舒服些,也不知这应冀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骨头这样硬,坐久了浑身都不舒服,偏偏也不好动,还是到前头的好,只是
你累不累,方才闹了这样久,还有力气吗?孙粲拿着帕子给他拭去额上的汗珠,都出汗了,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孙粲还在期期艾艾地犹豫,应冀直接将她的两条腿放在一边肩膀,继而便将使了些力气拉她脚腕,于是整个人便滑落而下,全程干脆利落。
将孙粲换了个面正视自己,应冀拖着她笑道:就这点份量,再来十个我都嫌轻!闻言,孙粲不由撇嘴,吹牛皮,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说得话我都不信!
不信?他亲昵地咬了咬孙粲的鼻尖,你可是没见过我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到时吓着了不好。他忽然懊恼地自言,勾得孙粲心痒痒,你说啊,我没见过什么?快说快说!阿冀,阿冀!
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个莽夫,自然力气比寻常人大些,那些涂粉插花的士族郎君只怕我一拳便能把他们打死!
孙粲点了点他的额头道:真威风,不过我是没机会看见了别动!她这样说,应冀也这样做,果然乖乖的一动不动,那孙粲轻声道:头低下来些,眼睛闭上,我给你擦擦汗。
唉,你弄这个做什么,脏了帕子!我就是觉得屋里热,擦了一会还有的,别弄了他怔住了,眼皮处的温热感该不会是
阿冀才不脏呢,阿冀和那些人不一样,流汗怎么了,我也流汗了,莫不成你也嫌我脏?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应冀原本阖上的眼睛慢慢睁开,因为涂过口脂,故而亲过的眼皮处有浅浅的颜色。
我好像也流汗了,你是不是嫌我脏?孙粲不满地掐着他的脸,又做出个鬼脸,应冀的声音被拉得有些含糊,我怎么会嫌弃你,只是只是我流汗了,我怕
他怕孙粲心里嫌脏。
你真讨厌,莫非你到现在也不信我?你难道还疑我什么吗?她急了,松了手,应冀的脸有道红印子,我都和你说了,你怎么还是不信我,应冀!你你怎么这样啊!
应冀见她恼了,忙抚着她的背道:我当然信你,只要是你说得我都信,只是只是我心里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虽有国公之位,但不过是个虚职无实权,从军也是考虑到这点。如今你也愿意亲近我了,这极好!此乃我之幸也。所以我更要夺得权势,护你无忧。
孙粲盯了他好一会,应冀只听见她轻笑一声,唇上便是一片柔软,缠绵的暖香带着热气从她的衣领口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