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佢听到我讲咩。
「今日想同大家focus喺一个性病,我哋叫性病疣,俗称就椰菜花啦?」护士长嘅咪太过大声,趁我唔觉意就袭击我已经好纷乱嘅头脑,令我一擘大眼就望到,呢啲咁形象化嘅图片。
唔知点解,今日Benjie好锺意问埋啲不明不白嘅问题。
「即系?我唔系锺意你,但唔代表我唔想同你一齐,但唔系情侣个种一齐罗。咁但系都唔代表我唔锺意同你玩, or even like talking like this... you know what I mean.」我刻意压低声线,我唔明点解喺呢啲咁嘅时候,Benjie要无啦无嘢搵嘢讲。
广播令我暂时唔使听呢个讲座住,但系我知道,之後呢part先系不安嘅部份。
「有个case呢,嗰个病人呢话自己结咗婚几廿年,从来都无婚外性行为嘅。後尾我哋追问底下,佢先透露,原来自己後生嘅时候呢系行船嘅,咁佢就会去好多唔同地方,有时候都会去吓啲红灯区。咁野咗呢个病啦,佢头一次发嘅时候可能无为意,自己好咗,但个病就潜伏咗喺佢身体入面,几廿年之後喺佢中风嘅时候再发返出嚟,呢个情况都有嘅。」
我觉得我好锺意佢,因为如果系嘅话,我就失去咗一个我好锺意嘅人。所以,我并唔系好锺意佢,如果唔系,我都唔会而家就已经move on咗。
「你唔好以为你而家好了解我啊,陈进彦。」
「咩一零啊,乜嘢Daniel啊?我几时又锺意佢啊?咁你系咪想我同你讲,我无锺意过你啊?There, I said it, I don’t like you like that.」
「仲有咩啊?」我又翘起双手,向後挨喺凳背上面。
「何浩成,请到7号房。」
Benjie好随口咁讲几样嘢,其实我都无留意到自己原来系咁。我唔知自己咁努力想要做嘅呢个人喺边个,我净系知道我有种压力,或者系渴求要成为呢一种男仔。我唔几时开始,或者其实我一直都系,好在意人哋对我嘅形象。
「咁互相影响都好正常啫,」我深呼吸咗一口气,「唔代表我好锺意佢。」
「我?你无啦啦又拉咗去边啊?我点会?你有?我?我都唔知啊?」
「无啦啦做咩提起呢样嘢啊,我哋唔系讲紧你?咩?」佢仍然望住我,好似我仲未讲完咁。「同埋,嗰次讲吓啫。」我都唔系真系好认真地想要移民。「留喺香港好哋哋打份工有咩唔好。」
间火起,但系又搵唔到嘢驳佢。
「咁其实佢就系人类乳突病毒,即系HPV引起嘅。潜伏期呢,可以好长,有啲多过十年都有,喺你抵抗力差嘅时候突然出现都有嘅?」
「我都唔知。」
Benjie嘅语气平淡到,几乎无感情咁,好似,佢唔系一个真嘅人咁。
「所以我咪咁憎我而家呢份工罗。」我几乎无声咁讲出口。
「我系一个无计划嘅人。我唔系一个好知道自己想点嘅人,得未啊?」我几乎嗌出声,我唔点解佢要系咁问哩问路,仲烦过我老母。关唔关尻佢事啊?「我净系会跟住人哋做嘅嘢去做,佢哋个个考KongU我咪考KongU罗,佢哋个个考AO我咪考AO罗,佢哋而家讲移民,我咪移民罗。佢哋话基佬要大只,咁我咪去操罗,佢哋话要搵份好工,咁我咪扮我做得好开
Benjie突然咁样问我,搞到我都唔知点反应,就连头先着哂嘅火,都一吓熄哂。
有时候,我都唔记得,原来我同Benjie讲过咁多九唔搭八嘅嘢。
我行入呢间房,医生白袍摩擦嘅声音已经令我非常不安。佢指示我行埋一边,除低条裤,反开个龟头出嚟。佢纯熟咁换上手套,拎住银色嘅电筒,将我下体抬起,然後好快就摆返低。我唔知佢一日要睇几多碌尻,如果我日日都望到咁多条病尻,分分钟将我拗返直都似。然後佢拎起个条末端有个胶圈嘅长条,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後擘大我嘅尿道口。
「我几时有话我好锺意佢?点解你啲话题咁跳脱嘅?仲要好似质问我咁。」
我眯埋眼,唔想佢突然咁多个问题扰乱我,所以我甚至唔知,最後嗰句,系Benjie真系咁讲,定系我自己个脑幻想出嚟。我无答佢,因为我真系唔知。我好嬲,因为我唔知佢无啦啦做咩无嘢搵嘢讲,但系,我实在连爆佢嘅力都无。
痴捻线公司。点解要逼我听埋啲咁嘅嘢,我又唔系啲咩四海为家嘅人。
「你以为我真系好想做AO咩?除咗AO之外我仲有咩好做?」
唔知系咪我嘅尿道特别敏感,每次佢攞呢个分泌物,我都会觉得好唔舒服。胶棒之後系棉花棒,然後我收返埋我非常不适嘅下体,极力制止自己伸手揸住自己碌尻。我行返返等候区,坐返出去Benjie隔离。
护士长好似认为在场嘅人仲未够不安,仲要强迫我哋听埋呢啲性病资料,同埋佢见过嘅奇难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