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回答道,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
昂贵的专属副本,只面向具备一定财力的客户开放。聚集着的几十人中,不乏政客名流之后,狗一样地被精心饲养,很清楚无法得到物质以外、来自属于人的多余的关怀,却始终缺乏脱离的勇气而自怨自艾。在这样一群卑微叹息着的物种里,唯独被人选中的我,是不是真的或许
聆听我的召唤,无尽虚空之王。移星者,坚固的基础,地震之掌控者
太多了,太多了,太多了。呕吐物淹没了脚跟,感受到头脑被撕裂的新奇和狂热。
得益于双亲的社会地位,这些寻常人难以接触到的内容早在孩童时期就被强迫着揠苗助长式地一一了解。以自己浅薄的精神力和卡牌,恐怕连旁观最低等的仪式都过于勉强,想从中获益无异于天方夜谭。
产生更加不可思议的效果。他这样告诉我。
属于祂的,一颗不经意遗落的皮屑降临在铺设好的祭坛。原先无忧无虑的蚁后惊恐地在一片虚空中试图挣脱,下一秒碾碎成黑色的血块,腐烂果实的发酵气息越发刺激摇摇欲坠的理智。
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微妙地煽动了。
副本正有意识地吸收养分。 慷慨的馈赠者所言非虚,蚁后贪婪地吞食工蚁们的供奉,日渐成熟。广阔而富饶的地脉,孕育无数生灵的土地,微不足道的付出后成倍收回的奴隶主,它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祭坛。
血统测试。据说有一种混淆的药剂,成年之前无法检测出来。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怎么说也生不出这种驽钝无能的家伙吧。
要不要试一试那个仪式呢,反正也不会更糟糕了。基于自暴自弃的心态,无视了大脑发出的警戒和异样的不适,我答应了馈赠者的要求。
不不不,请一定不要将世俗肤浅的认知冠诸于神圣的仪式。卡牌只是那位古老而神圣的存在一次微不足道的附赠,短暂而无心的一瞥也足以产生凡人无从想象的力量。我们要做的是取悦,是奉献,然后静静等待。而你恰恰在这方面有解读的天赋,我需要你充当中间的桥梁,或许可以听清一个短短的音节。
身边馈赠者言语中的喜悦之情就连呕吐中的自己也能轻而易举领会。
没错,只是参加一次而已,情况稍有不对就抽身而出,没有关系的。
这个人,没有索取任何实质性的报酬,却能反馈以世人公认有价值的回报。恍惚中,他和副本一同成为了张着巨口的贪婪深渊。然而在下一刻,他的笑脸还是一样的真诚可信。
X年X月X日
一个人,真的可以无私到如此程度吗?还是说,以卑劣思想揣度他人的自己过于自以为是了呢?
X年X月X日
卡牌的起源向来众说纷纭,他的解释也可算作其中一种。只是,言语听起来合情合理,神情也十分真挚亲切,却总让我有说不出的违和感。
祂说了什么?!馈赠者的嘴角留下不自知的涎液,大力摇晃自己的肩膀。
祂祂说¤%? 昏迷前,自己发出了人类不应说出的亵渎言语。
仪式。
慷慨的馈赠者仍旧恰到好处而不惹人厌烦地游说着我。他的脸孔偶尔令我产生古怪的晕眩,仿佛身披淡淡的光纱,不断分裂聚合。
真可怕,还有那样的药剂我们果然是被什么人暗中骗了吧?
就在认真烦恼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破坏、毁灭、缔造、新生。鼓胀的球形泡沫重复着崩坏成型的循环,视线被牢牢吸引住,带动着双脚,步入淅淅索索的私语中的阴影内。
不合心意的孩子是没有价值的垃圾,长相和眼前的事实在有心的无视面前不值一提。想大喊,想破门而入,想要质问一句再生一个小孩不就好了,手心在门把留下湿漉漉的汗水,然而最终选择了默默离开。
还是智力测试?是不是结果哪里不对?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周。
月光下的馈赠者身披雾气,银色的钥匙闪闪发亮。坚硬的泥土扭曲翻滚着,蠕动出海浪般起伏的波纹。密密麻麻的黑色疙瘩遍布曾经熟悉的区域,不可思议的丑恶,住满淡黄色液体的脓块也不会比它们更让人恶心了,破裂后散发出玫瑰汁液才有的清香。
思维前所未有地清明,世界的面纱被揭开。在那扇看不见的门被打开后,往日仿佛隔着一层面纱,似是而非的知识如今却井井有条地进入大脑。
医生已经预约好了,明天再带这孩子去一趟。
头很痛,发起了高烧,但非常快乐,超脱世俗的趣味,圣洁的边缘在朝我招手。
厌恶并痛恨着如此懦弱的自己。
尤格索托斯,这是仪式进行时需要呼喊的名字。
尽管,这只以人类眼光而言过于庞大和肥硕的存在,对于祂只是不值一提的渺小。
醒来时,副本一切如常。怪异如同雾气在阳光下消融,仅剩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