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和狡猾,她不再否认自己有这一面,甚至引以为傲。
肯定的啊!许家宁听得满脑门子冒火,必须报警,立刻报警!这是公诉案件,你不要怕!
许家宁还是不赞同:王老爷家的女儿,本来能嫁给李秀才,结果出个门,被土匪抢走了,糟蹋好几个月,然后土匪头子突然心血来潮说不杀你了,让你当压寨夫人。这种事能答应吗?
我遇到大麻烦了。
几个月来,两人很少见面,全依赖着短信聊天。王照安总是心虚,不敢见人,觉得只要她不出门,周广陵就不能让她当众难堪。
王照安断断续续地把几个月的经历简短地讲给许家宁。她有意略过了真正的前因,只说周广陵的仇是十一年前结于自己。
不是。王照安否认,他有靠山,岳父家听起来势力很大,没准轻轻松松就把事情摆平了。而且就算是强奸罪,也只是判个几年。等他出狱,我的遭遇要比现在惨更多倍。除非是数罪并罚,死刑立即执行,但是哪那么容易。
他要信就信,要是不信,那也不过是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说了一场胡话,她醒来就全部忘掉,事情不会变得更糟糕。
对周广陵说的那些话,其实并不是假的,不过在可说可不说之间,她选择了说。
还是庆幸他没这么硬的背景吧。许家宁宽慰道。
王宽正说是,又点评了一下她的口红,说颜色太艳了不好看,要她擦掉一些,然后把话头说回晚上的饭局,
怎么死心啊?许家宁问。
一个什么领导,省里的,天天在宁州台新闻里露脸。不过他是个男的,而且和我们这也没关系啊。许家宁这么说着,还是拿出手机来搜了一下,籍贯倒是在千广。
田泽宇的那杯加了迷药的酒,只是给了她个机会。
但是现在看看,她的选择没错。
家庭成员呢!
你今天加班了吗?
她递给许家宁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个塑料封口袋,袋子里是已经晾干的沾有精液的纱布。
都快半年了,你身边连个能说话、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许家宁端详着。
许家宁目送王照安离开,最后也没有问出心里的话。她对父亲有多不信任呢,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都不愿意告诉他,寻求他的支持和保护。
谁?
所以她主动和王宽正说了句话。
怎么回事啊,别人都贴秋膘,你怎么还掉体重呢?
那你留下就不危险吗?你又不是做卧底的料。
我有移动电源啊。许家宁拍一拍包,却看到王照安面无表情地摇头,眼里一片沉寂。她发觉情况不对,问王照安是不是和李自明感情出了问题。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让王照安发愁的理由。
我就知道有个叶青禾。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王照安说,不做卧底。我只是觉得让他慢慢死心,然后放弃我,这样的过程和结果对我来说都更安全。
圆脸是最能挂住肉的,现在居然一眼就能看到颧骨。
对了,王照安问道: 他老婆姓叶,这个姓耳熟吗?
听到王照安因为过不去心里的坎而和李自明分手,许家宁瞠目结舌。
许家宁把手机递给王照安,让她自己看。
等一下,我手机没电了。王照安把手机递给服务员,让她拿到楼下前台帮忙充电。
人性都是一样的,深陷情欲的时候,话容易说出口,也容易进到心里。
我想请求你帮我。每天给我发个消息就好,如果我没有回复,麻烦把它交给我姨,让我姨报警。
不能立刻
人家可没说让我当压寨夫人。王照安苦笑,土匪要是和官府的人很熟,怎么办?小王前脚敲响鸣冤鼓,后脚土匪从县衙里拎着刀出来。我可不想曝尸荒野。
王照安沉吟一会儿,没有回答。但是她想,突破口一定在肖媛身上。
王照安向下划着,有些失望。
叶青禾今年五十九岁,家族一栏里,同辈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年龄差距都不大,独子三十五岁,在宁州市工作。除此之外,能搜到资料的只有叶青禾的弟弟,五十五岁,离异无子。
然后她发现,原来把恨意变为利用,只要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精神能够这么轻松。
许家宁警觉道:你不会是开始共情罪犯了吧?他可不是你在心理辅导室帮过的学生,对这种人同理心泛滥,要害死自己的!
周末,王照安准备着陪父母参加一场饭局。在这之前,她约了许家宁在一家开了有些年头的茶楼见面。
服务员把王照安充满电的手机拿了上来。她看到王宽正发的消息,说已经从单位出发,在接她的路上。
王照安在心里悄悄地发了一场高烧。
或许是和许家宁的见面给了她安全感,她走出茶楼,胸口的憋闷居然轻了许多,冷冽的风呼吸进去,让她觉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