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没说话,自顾自地坐下,稍显用力地翻着课本。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吧?姚汀还是觉得不靠谱。
不是我不想报,主要是我不会呀。姚汀为难地说着。
孟浮生你做英语卷子了吗?
不是不好,是差到了极点,无论姚汀说什么,孟浮生都是快速地以否定形式回答。
不吃。
你要听吗?姚汀递给他那只摘下的耳机。
没干嘛啊,怎么了?
孟浮生下节什么课?
宫观洋跨在车上,笑着对她说,习惯就好了呗。
第二天,孟浮生到教室时已经快上早自习了。他刚走到座位,姚汀就笑着跟他打招呼,早呀。
不知道。
姚汀觉得今天的气压好像有点儿低,手里抓着卫衣的带子,打了个颤就接着背课文了。
好吧,这个可能真的不喜欢吃,姚汀笑嘻嘻地分给周围人巧克力。向来没心没肺的人最好过,孟浮生气自己心智早被勾了去。
自己肩膀的右侧被拍了下,姚汀想都不用想地摘下耳机,向左后方扭头,翻着白眼说,宫观洋你能不能别老吓我。
快得了吧,你会学坏还差不多。
姚汀扭头问后桌,对方说历史课,转身回来看到孟浮生桌子上明明早就摆好了历史课本。
可那时的孟浮生,独自一人站在人群的另一端,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孤寂得像个迷路的小孩子。
没事儿。我都给你借来这个杆子和软垫了,你腿那么长,稍微练练肯定就行了。体育委员指了指器材。
姚汀懒得搭理他,任他自恋到没底线。
最近运动会快要到了,于是体育课就被用来练习参加运动会时要比的项目,男生们大多不想练在一旁打着篮球。班里有孟浮生和宫观洋两尊大佛,其他班的有些女生索性课也不上了,站在一旁看。
不能。孟浮生板着脸说道。
她不知道宫观洋那样的光芒,是因为她而闪烁,只是因为她。
一片落叶落在了姚汀的头发上,宫观洋停了下来。他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将落叶替她拂去,微微弯下身,轻轻地对她说,我怕你忘了我。
昨晚晚自习干嘛去了?宫观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不自然。
嘿!
姚汀看了看她为难的样子,心软地点了点头,那我试试吧......
可谁知道还未热身的肌肉完全不配合她,加上根本不知道正确的姿势,于是她顺理成章地被标杆狠狠绊倒,垫子也被猛地滑开。她伴随着自己的尖叫声结结实实地跌坐在了冷硬的大地上。
宫观洋澄澈的眼眸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样,那一刻姚汀觉得或许是夕阳的缘故,让他周围像是有柔和的微光,她笑着说,怎么可能!
那边打着激烈的篮球,这边姚汀弄好了跳高的器材,看了看那个栏杆只摆在了一米高处,想着也不会太难吧。也没人给她指导,她就自行想象了一下怎么跳,然后便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式往前跑,准备试着跳一次。
笑,笑,笑,总是笑那么漂亮干嘛?
没。
不用你拿多好的成绩,就是参加一下,就当为了咱们班集体荣誉?行不行?她知道整个班女生里姚汀最好说话,就把别人都不想干的事儿推给了她。
孟浮生虽说打着篮球,但整个过程中一直关注着她,看到她跌落的一瞬间就把篮球扔了出去,跑向她这边。
姚汀是不想哭的,但尾骨处传来的剧痛感,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
背了一会儿,姚汀合上课本侧着头问,孟浮生你能挑我背古诗词嘛?
你天天听什么呢?宫观洋问。
孟浮生你要吃巧克力吗?
哦......不能就不能呗,这么凶干嘛。姚汀摸摸自己微凉的鼻尖,只得默默低头继续背课文,还感觉到了孟浮生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这不怕你学坏,及时让你悬崖勒马。
宫观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恢复了他平日里欠揍的语气,那是,姚汀你真是走运,从小看着我这张这么英俊的脸长大。
习惯你个大头鬼。两人继续往前走。
路上踩着枝吖枝吖金灿灿的落叶,耳朵里塞上耳机就能与整个世界隔离。
这边姚汀被体育委员缠上了,体育委员对她道,姚汀,你就报一个跳高吧,整个年级就咱们班没人报这个项目。
两人今天像是吃了炸药似的,一个比一个打得狠,真不知道打的是篮球还是拳击。
明明早做了啊,姚汀撅撅嘴又和前桌对答案。
宫观洋接过,白色的耳机线沿着衣服的走向延伸,两人向家的方向走去。人群来来往往,耳机里隐隐约约传来,Look how they shine......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