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她们两人都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身怀绝艺的怪咖。
两人好像约好似,都曾经一脸庄严,分别偷偷告诉扬晨风,一件天大的秘密。
爱娇姨说:「我本是服侍瑶池金母的侍婢,因为偷偷跟二郎神的哮天犬谈恋爱,有一天我们在蟠桃林密会,不料被捉奸在草地上,所以我才被贬到凡间来。」扬晨风一听,好不惊讶大呼:「啥货啊?妳呷哈呢咸【吃重咸】,搞人兽交喔!」
沃珍穗说:「阿风!我不说你永远不会知道,其实我的前世不是人。」扬晨风听了,非旦毫不惊讶,反而频频点头,很直接说:「我看也是。像妳这扮ㄟ,皮肤需要保养去角质,前世不会刚好是白素贞,多半是那个奸淫潘金莲的大猪哥吧!」
这一对感情好到如胶似漆,越活越年轻的老姐妹,既然敢自诩是财神爷座前的莲花玉女,输诚之举自然不敢落人后。举凡财神爷热卖的商品,她们通通捧场。各自点了发财灯、种了发财树,最具虔诚的供品「发财如意法钵」,一人买一个。
每回来求财时,她们一定会把盛了供品的「发财如意法钵」端上供桌。
只是膜拜时不像一般信众那样,双手合什恭敬行礼,顶多加上嘴里念念有词。
「那么大众化,一点诚意都没有。财神爷都懒得理了,怎么可能送财上门。」
两位莲花玉女都很有诚意,膜拜的方式都比较特别,就是要起乩作法。两人的动作很雷同,双手捏法指,嘴里念念有词,一面摇头晃脑一面用力跺脚。同样的情况一再重演,在那里上班的工作人员都看到厌烦了,却无人知晓,她俩嘴里叽哩呱啦,念的究竟是什么厉害的咒语。只是没人敢靠上去听个仔细,只有工读生不怕死,远远地用手机偷录下来,再放到「优兔」冲人气。你若有兴趣一观,不妨上网搜寻「两个肖查某」。那视频从斜后方取镜,只收录到周遭的一些杂音。
外国人看了,说不定会以为她们两个在吵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爱娇姨和沃珍穗所念的内容,多半跟传统的拜拜差不多,一种很制式化的规矩:先很明确的报上个人的姓名和住址,再很虔诚的拜请财神爷大驾光临。这一点我可以很确定,爱娇姨和沃珍穗最爱买大乐透,至今虽然没中过头奖,但小奖倒是经常中,有时数千元、有时数万块。严格来说,她俩的财运算得上很好。只是我难以确定,那是否真的跟譁众取宠的膜拜方式有关。还是接下來上场的重头戏,逼明牌时间。
注意!人家在逼名牌时,不喜欢被干扰。
倘若有人很好奇,非看不可。我不会阻止,还会送上良心的建议:「睁大眼睛,闭紧嘴吧。」只需静静地看着爱娇姨和我二舅妈,一面专注凝视着自己的「发财如意法钵」,一面用右手食指很有节律地轻轻敲击着钵沿,举措类似敲木鱼诵经。
「怹按呢是底冲啥米【她們在幹嘛】?」扬晨风起初也看不出个中玄虚。
后来问了方知,她们利用手指敲击产生震动,兴出水波,从中逼出明牌。
「果然是好厉害ㄟ红蚂蚁!老夫怎能不前往一观究竟,来去啊!蹬蹬蹬蹬蹬蹬蹬~」扬晨风佩服到不行,赶快凑上去,开始唱起歌仔戏:「啊我双眼尽量北金金,甲伊用力看详细,看过来看过去,咿~咿~咿~哎呀呀!我那ㄟ看拢呒?」
扬晨风没看出明牌,甚为泄气。其实那天我也在场,眼光在两个法钵间很专注地来回审视,却只见钵中水波轻轻兴泛,莲花微微漂荡,惟独不见任何数字的影迹。然而,爱娇姨和沃珍穗却有所发现,频频招呼,抢着要我和扬晨风一起围观上去。她们真的不像演戏作假,两人的举措很相似,右手持续敲击着自己的法钵,左手指着钵中水面,爱娇姨说:「看见没,这里有个3,很清楚啊!这边还有78,歪歪的」我看到脖子歪一边,脸腮快贴到钵沿,还是没瞧出任何三小。
「过来!过来!你们来看我的。」沃珍穗喊道,同样指着钵中水面某处说:「这里浮现一组号码,619交缠在一块,有看到吗?哎呦!这种事急不得,你们心中不能有半点杂念喔,先深呼吸好了,对!平心静气,现在凝神给它看下去」
两位莲花玉女毫不藏私,倾囊传授逼明牌的诀窍。并且很热心指导,希望我和扬晨风赶快开法眼。可惜的是,我们两人显然缺少慧根,学了将近五分钟,仍旧没从波纹中发现号码,始终没逼出一个明牌来,真的很难逼,怎不令人惭愧。
这时第一波游客刚来至,看见两个仙婆在指导两个笨徒弟,他们尽管不知就里,却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二三十个日本人通通跑过来围着供桌,一边听着导游讲解,一边跟着我们逼明牌。然后,有的七嘴八舌的讨论,有的忙着按快门。
见他们兴趣浓厚,我灵机一动产生一个念想:「何不藉由两位莲花玉女,真心诚意实际演练逼明牌的玄机。既能很生动地宣传财神爷的灵验事迹,无形中自能发挥强大的感召力,吸引四方信徒纷纷赶来朝圣。嗯,这不失为一石二鸟」
缘由于此,我把阿刚找来面授机宜,要他交待下去,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