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音,稍缓了节奏,偏要催他给个答案。
张哲瀚全身都是汗,他本就容易出汗。狭小空间里的剧烈运动下,他从里到外早就湿透了。他抬起头,有些恍惚的看着被顶灯黄色光晕笼罩的男人,强烈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模糊着视线。
是他。
即便看不清,他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喜——欢。”清亮的嗓音有些喑哑,却笃定。
“谁呢?”
张哲瀚知道他在问什么,他没有回话,轻轻一笑,勾臂拉低男人脖颈,主动挺身凑上去吻住了他。他咬住龚俊下唇,那里厚厚软软的,有道很深很长的疤,他每次都很喜欢亲他这里,还有他左脸的疤。叼咬下唇的嘴里含含糊糊发出声音,“老龚。”
龚俊听得真真切切。紧贴的两具胸腔里心脏狂跳,引发共鸣。
他眸子倏然瞪大,反咬住张哲瀚嘴唇侵入舌头,像是索要世间美味般一再渴求,一再吮吸。他舔遍男人嘴里的每一寸,开始用小虎牙乱啃,撕咬,如狼似虎。
下身再次躁动起来,一手抄住张哲瀚后腰稳住身形,一手扒开单侧臀肉,把整根阴茎挺送更深。他一下重过一下地碾砸前列腺,给予男人最强烈快感。
张哲瀚被挤压在两具肉体中的阴茎吐出腺液,打湿了两个人的腰腹,又在来回操动撞击中黏糊一片。
“唔唔……”被封堵唇舌的张哲瀚只能发出近似呜咽的哼叫,他切肤感受到了男人激烈的回应。性爱是原始而纯粹的,心意与肉欲融合,身体与灵魂交媾,如果这是罪,请不要宽恕他们。
龚俊提托男人臀肉下放,胯骨一次次上顶,碾入肠道的性器恶意肆虐他最敏感最脆弱的一点。肠道黏膜裹挟出的快感在彼此肉体中毫无间隙传送,男人半隐忍漏出的呻吟宛如天籁,比最好的春药都管用。他低头看着满面潮红被吮肿的双唇,感受着下面被操的快合不拢的穴口,一次次深入再深入。
真的不行了。张哲瀚认输了。他大腿止不住得痉挛,哆嗦得腿根一再告诉男人他要射了,不能再操了。想挣脱的身体动不了,搭男人后背的手乱抓乱挠,头颅抵着墙壁左右摇摆,痛苦与欢愉同时出现在精致的脸上。
可男人还不停,他激烈地插入又抽出,在他身上付诸着人类最原始的肉欲。张哲瀚被操哭了,他双目含泪紧拧眉头,屁股想后撤躲开男人一次狠过一次的进犯,却无能为力,只能一边承受一边叫出声:“……够了够了,不要了,受不了了……”
两个早已灵肉契合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彼此的极限。龚俊晃着腰给予最后致命地撞击。
“哥,等我。”这声哥击溃了张哲瀚最后的防线。
两个人一起攀至高峰,龚俊抵在张哲瀚肠道里射精。张哲瀚无力仰头,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声呻吟。他再次看到了顶灯下的那张俊颜,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他不用伸手去抓,那人就在他手里。
太累了。
张哲瀚快昏过去了。他被龚俊抱出浴室放在床上。他迷迷糊糊看着他转身进了浴室一通忙活,出来又把他抱进去放进了浴缸。
浮沉在温热水里,他困意袭来。
龚俊没让他睡,坐在他对面给他又捏又搓放松身体。然后拉起他的膝盖,沿着骨节低头一寸寸亲吻,如珍如宝。
湿热唇瓣在膝间撩拨,弄得他心痒痒。
“几点了?”张哲瀚哑着嗓子问了一声。这就奇怪了,他明明没怎么叫,怎么会哑了声音?
“七点多了,一会你就该走了。歇会吧。”
“俊俊……”张哲瀚开口,他还记得他来找他的目的。
“爷爷的事,我回头跟你说。你先好好休息。”龚俊怎会不知他为何而来?
“不过……”龚俊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阿絮五感逐渐失去的时候,我在片场不敢看你。爷爷后来听不到,看不到,我太疼了,我完全明白那是怎样的。所以我一想到阿絮也是这样,就没办法面对你。我怕一对上你的眼睛,就会哭出来。”
“幸好,你不是他,幸好……”
张哲瀚睁开眼睛,对上了龚俊认真的眼眸。他撑起身,把对面男人拥在怀里,轻抚后脑。
水波荡漾,一室温暖,如春。
这个三月,仍未及春分,万物舒懒。
一双艳绝之花,自熹微晨光中缓缓抬头。
——完——
2021-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