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是喜欢谁?是一见钟情的沈天均?还是失去记忆的沈天昀?是对他冷嘲热讽的沈天均?还是沉默的温柔的沈天昀?
凌非被他说的怔愣在当场,心里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一般,风雪不断的往里面灌入,冻的他全身发冷。他脚下一软,几乎要站不住,沈天均眼疾手快的握了他的手腕,将他拉扯到炭盆旁边,替他烘干头发。
沈天均替他将头发梳理好,见他不断的往下掉眼泪,以往最讨厌别人哭泣的自己,此刻见了他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心疼。他咬着牙,有些粗鲁的将他的脸捧住,往他嘴唇上亲了亲,“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你若是愿意,我们兄弟都做你的夫君,不是更好么?”
大概是他的身体太淫荡了,让两个男人都食髓知味,所以默契的都不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
凌非想到这里,直直的盯着沈天均,张口道:“我不愿意同你在一起……”
凌非脸色又开始发红,一腔爱意倒被伤的七零八落,他站起来要往门外走,虽然不知道该上哪去找沈天均口中的“沈天昀”,但总归不能再留在这里,他想要去问个真相。
沈天均挡在他面前,脸色黑的跟锅底一般,“现在这个时辰,又是这样的天气,你要去哪?山路难行,你这样贸然下山,难道要我去替你收尸吗?”
凌非惊恐的退开了几步,防备的盯着他,脸上已经露出失控的神色,“我并非、并非这样的人……是你欺哄我……明明知道我认错了人……呜……”
凌非愣愣的看着他,沈天均眼中的伤心痛楚再也掩饰不住,清清楚楚的流露了出来,凌非那个“是”字便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抿着唇沉默以对。
凌非被他的话惊呆了,惶恐的挣脱开他的钳制,又下意识的用袖子狠狠擦拭着刚刚被他亲过的唇瓣,仿佛刚刚自己是被什么臭虫啃过的一般,看的沈天均气的额头青筋直跳。凌非道:“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不成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跟两个人……”
他羞的说不出口,沈天均气的冷笑道:“怎么不可以?小母狗儿的身体这般骚浪这般淫荡,哪里像是一个男人可以满足得了的?”
沈天均听到这句话,心口痛的要撕裂一般,眼睛的瞳孔都微微收缩了,他攥紧指根,力道大的几乎要让指甲陷进肉里,他冷笑着点头,“好,好,这便是你的心思么?我知晓了,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沈天均同你再无半分干系。”他想到什么,突然又露出讥诮的笑容,“这话似乎也说得太满了,待你同我哥哥成婚那日,我便也叫你一声嫂嫂。凌非,你就是要这样的结果,是不是?”
凌非胡乱的摇头,“我、我去找他问清楚……为什么要骗我……你、你们……”他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自己竟然是辗转在两个男人之间,还傻傻的没有知觉,一会儿跟这个睡,一会儿又跟那个睡,竟做出了这等淫荡毫无廉耻的事。
凌非伸手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他咬着嘴唇,凄然的看着面前熟悉的脸,“不然呢?要让你继续欺我瞒我吗?”
做什么?认定了我欺辱你了么?”
凌非看着面前的男人,恍惚感觉从泪眼中竟看出了他的紧张和慌乱,心中又疑惑又觉得不可能,面前这个沈天均不是拿他好玩么?无论是做爱也好,言语上也好,哪里能看出半分对自己的爱意?他不过是觉得有趣而已。
这样的沉默,便如同默认一般,沈天均如同喝了一杯最苦涩的酒,难受的他浑身都痛了起来。他站起身,不再看凌非,只道:“你今夜在这里睡罢,明早我叫人送你下山。”
“我欺你瞒你?”沈天均气极反笑,“我如何欺骗了你?难道我不是沈天均?你一见钟情的对象不是我么?难不成心里只有变成傻子的沈天均?那我告诉你,你便是去哪里找也找不到了,沈天昀已经恢复记忆,就算是他,也不再是你期待的那个傻子,你懂吗?”
凌非心里乱成麻线一般,傻子已经恢复了记忆,如果真的是双生兄弟,两个都不同他讲出真相,只看他像一个笨蛋一般,在两人中间辗转,那是……那是都把他当成玩物的了?
凌非瞪大了眼,想到这个问题,自己竟搞不清楚,他连喜欢的人是谁他都搞不清楚。
凌非难受的浑身哆嗦,眼泪又冒了出来,一时想到傻子跟他的相处,一时又想到沈天均刚刚说的话,明明、明明在一个时辰前,两个人还是欢爱的状态,为什么突然又多出一个人来?
明明是两个性格差异如此大的人,他怎么就没有分辨出来呢?
屋子在男人走后瞬间冷清下来,凌非坐在炭火边,看着那燃烧的木炭发怔。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如同梦境一般,不,是连做梦也梦不出来的,他做梦的时候是决计不会梦到两个沈天均的。
况且他同凌紫订了亲事,两个人又怎么会在一起?
凌非理不通,他以前只把他们当成一个人,所以沈天均无论什么个
沈天均气的要发狂,努力控制着自己,“所以你知晓真相,必然是不愿意同我在一起的了?只愿意同我那哥哥在一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