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是腚眼下方,或是女尸。
……万中有一线可能,其为男身,生有女穴。
如剑仙那般。
三皇子暗忖:师尊受锁魂术禁锢,若无生机,也与无主尸首没啥区别。但这尸身受假剑修奸淫,射得满穴元阳,若真是师尊,则早该吸纳生气,复苏,斩除恶徒了。
笼中尸首被肏得如此狼狈仍无动静,必定不是剑仙。
但它为何会逸出剑仙气息?
心念一动,小徒儿决定再做试探。
乾坤袋中拟形咒符甚多,另有保命、替命法宝若干,皆是俗世皇家为他搜刮进献来的宝贝。
既然带上了,该用时,不必吝啬。
被淫修击碎的妖兽,正是皇子刚才斩杀那头。后者以咒符贴于兽尸拟形,先出剑气送蕨草至对方眼底,再驱尸前扑。
——假剑修恼羞成怒,竟痛下毒手。
是敌人。
小徒弟杀心亦起,却佯做无事发生,笑到:“兄台好身手。可惜这畜生碎做肉糜,不能烤来吃了。”
淫修附和着叹一声:“是我忘却自个儿刚被前辈灌功,出手没个轻重。”
这检讨不知几分真心。
他嫌弃正道修士,对剑仙这弟子倒是难得地不觉厌恶,但也不过如此。若对方要冒犯他,碰触他好容易搞到手的战利品,一掌打死并不可惜。
两人虚情假意说笑,商量捞鱼捉鸟来烤。
皇子决意杀人。
他知自己功力远逊对方,捞了鱼,便摸出丹药、掐去蜡壳,往鱼脊、腹尾肉各抹几味。单吃哪处都像添了普通香料,合起来则是猛药。这方子以剑仙之身试过,即便有千年道行,服后也难逃周公邀约,能连续睡上两三日,无论如何折腾也不见醒。
正是国师提供给皇子助兴之物。
权做蒙汗药使了。
把下过药那条鱼串好,放在篝火对面,皇子呆在溪边,假装洗手。他将净诀掐了两遍,竖起耳朵听篝火边动静。
小淫贼自小长在花街柳巷,没三皇子那般野放求生的本事。撵不上雀儿,摘几个自己都不想吃的野果子,灰溜溜回来。他见火旁架了两条串好的肥鱼,剑仙弟子又不在,遂上前看看是否烤焦,顺便翻个面。
抬头瞧着对方正搁水边做清洁,小淫贼忙不迭掏了随身药筒,挑剑仙服来也有效的假死药,滴入鱼腹中。眼见那药汁渗入白肉,嗅无怪味,观无异色,他才把下了药的鱼放到篝火对面,自个儿守着另一条鱼,顺便把野果丢进火里听个响。
对方回来时,两人相视而笑。
心中所思,完全一致——连剑仙/师尊都能放倒的药,还怕制服不了眼前这小子?
啧,若剑仙知情,真不知要先捅死哪个。
二人各怀鬼胎,期待对方的鱼赶紧熟透,此刻吞天境地却四方起罡风,云雾间有数道身影显形,飘然落于他俩驻扎之地。
小徒弟抬首,发觉是几位仙长降临。
来者并无实体,虚无缥缈。他虽一个不认得,但看打扮都是灵修派的大前辈,赶忙远离火堆,伏地叩首。
淫修见状,便也学着跪下,拜了拜。
老道人居高临下望向二人,发言倒是和蔼:“小友请起。吾等乃是灵修护法元神,闻报吞天境地内方有恶斗,震动福地入口,特来巡视。”
竟是小淫贼那掌惊动秘境守门道子,请护法元神前来查看。
这护法元神名号好听,不过是退隐、飞升大能留守于护山大阵内的一缕意识,空有本事,却无实权,为山门任劳任怨,尽最后一份心力而已。也只有它们这般无实体的缥缈之物,才能于秘境中自由来去,不受开启周期限制。
若剑仙魂魄在此,定能认出,其中一位正是前任老掌门,即三皇子的师祖。
徒孙不认识师祖,师祖亦不认得徒孙。那老道开口:“观你二人毫发无伤,方才发生何事?”
两个小的齐齐摇头称无事。
除面对自个儿徒弟之外,老掌门惯以严律刻板不苟言笑着称,残余神识自然也是同样脾性。他不悦:“哼!吞天境地福泽有限,尔等能闹出那番动静,要么修为远超地限,要么偷带奇珍异宝入内。真相如何,速速从实招来,若坏了山门规矩,连尔等师从之人一并严惩!”
皇子瞥淫修一眼。
自己虽确实偷渡了大量法器护符与丹药,但使出越境本事的,是这假剑修无误。
小淫贼如芒在背。
他既负千年修为,又带着剑仙尸身,两个限制全冲撞,左右想来都要遭殃。应当搬出灵修派掌门、事后遭脖子上的死针刺个魂飞魄散,还是说谎话搏上一搏?
两者相较,取其轻。
他面色凝重地垂首,道:“是晚辈的过错。晚辈挂牌贵派多年,只为入吞天境地历练。近日偶得奇遇,受先人传功,修为或许已超过福地限制。掌门好容易才许晚辈入境修行……晚辈一时鬼迷心窍,竟心存侥幸瞒下传功之事,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