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以我对岳母的了解,她是个坚强的女人,经历过
岁月的洗礼,也受过生活的苦难,这点事情,虽然打击很大,但也不至于要寻短
见。
这么自我安慰之后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摩托车在狭窄的县道上继续颠簸了十多分钟后,经过一座断桥,我远远的看
见断桥上站着一个人影,是的,那是我的岳母,我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岳母。
我赶忙让摩的司机停车,然后付了钱,叫他等我。
但我还没走两步,摩的司机说了句「这天气快要下大雨了,我先回去了,你
们自己先找个地方避雨」。
我在心里骂了句「傻叉」
后,就没有理会他,任由他绝尘而去,而我则赶忙跑到岸边,穿着红色外套
的岳母就在断桥的尽头。
不远处的天空已经黑压压的一片,那边似乎正在下大雨,并且有往这边来的
趋势,断桥下面的江水湍流而去,岳母笔直的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整个景象就像一幅印象派的画,我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踏上断桥往岳母身边
飞奔。
大概离岳母还有两三米左右,她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缓缓的侧身过来,扭
头看到我就在身后,眼神露出诧异的光。
而那一刻,看着岳母回头的侧脸,我的心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回眸一笑百
媚生,恐怕都抵不过此刻这个女人的回头,如果当时有照相机,将岳母模样记录
下来,一定是一幅伟大的作品。
岳母转过身来,我停下脚步,说:「妈,你在这里干嘛,让我们好担心你」。
岳母依然没有说话,但我看着她的烟圈红了,暴雨来临之前苦涩的风将她的
流海吹得扬起,几个月没见,岳母似乎苍老了一些,脸上写满了憔悴,我的心里
顿时一阵痛,缓缓走近她。
眼前这个尽在咫尺的女人,终于哽咽的开始说话:「你别,别过来,让我一
个人在这里待一下」。
泪水透过眼角流了下来。
我难过的说:「妈,你别这样好吗,我带你回家,爸的事已经过去,想开一
点」。
「你给我闭嘴!」
岳母近乎咆哮的指着我,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还是我次见到她这么愤
怒的模样。
虽然我的心里隐隐感觉不安,但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泪水愈来愈多的
往下流,我的心里更痛了。
我说:「妈,怎么了,每个人都犯错,只要承认错误就好了」。
岳母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冷笑的说:「是吗?那在自己老婆怀孕的时候,
和比自己大将近二十岁的女人搞上床,承认错误就好了吗?」
江上的风越来越大,我感受到细细的雨滴打在脸上,听到岳母的话,我晴天
霹雳般被惊醒,看来这世间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难怪刚刚岳母咆哮的时候,我
心里隐隐不安,感觉她是冲我来的。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刚刚还是留着泪水,很快去哭出了声,我的心里无比悔
恨自责,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选择和朱阿姨发生那档子事,让岳母现在这
么伤心。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此刻细细的雨滴逐渐变大变密,打在我们的身上
,断桥下的江水也越发湍急。
岳母的头发渐渐被雨水打湿,她刚刚假装着的坚强连同额头的刚刚扬起的流
海一并被打落,歇斯底里的大声哭了起来,边哭便弯腰想要蹲下。
风越来越大,而岳母就在断桥尽头旁,我害怕岳母不小心后退到江里,赶忙
冲上前去,扶着岳母的肩膀,和她一起蹲下来。
眼前这个脆弱的女人,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打我,企图摆脱我扶着她肩膀的双
手,又似乎在宣泄什么。
雨越想越大,岳母近乎咆哮的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呜呜—她什么都要跟
我争,以前在学校就和我争—争优秀教师争领导职位,我都争不过,躲着她了,
还要这样对我,呜呜—怎么会有嫉妒心这么强的女人—要把我害的家破人亡才罢
休...」
岳母的脸上已经湿透,我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就这么扶着她的肩膀,慢慢的往我这边靠拢,听她近乎咆哮般的诉说这心
里的苦,将她的头抱在我的怀里,似乎过了很久,我们的全身都已经湿透,而岳
母也说不出话来,在我的怀里继续抽泣着,发抖着,我只得更用力的抱着她,将
下巴顶着她的头,为她尽量档点雨。
当我意识到江水离桥面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