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太婆也不跟你们父女俩在这里装傻了。时间差不多该午睡了。
母亲,您慢走。
嗯
背着手气哼哼的老太太一离开厅堂,紧张的气氛瞬间就松懈了下来。
明明在警视厅已经是二把手的男人,现在就像小时候留堂被母亲责罚了一样,一脸的苦闷。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精神,开始关心起刚刚的话题。
太宰君是准备要孩子了吗?我还以为你们打算等到三十岁
我们还
花凛觉得握住自己的手有些发烫,想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抬眸看向父亲眼中的希冀,拒绝的话突然就变得难以出口。
我会考虑的。她垂下头,低声应道。
那就最好了。你们如果确定了,就不要再等了。是时候都去医院做一下全面的检查。趁着不忙就准备起来吧。你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
嗯,我们会的。岳父大人就放心吧。
太宰适时切入了话语,把祯己从某种难言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深情的男人很帅,可也太过悲哀了。
难怪花凛现在不愿意经常回本家与父亲相聚,将近二十年过去了,竟然还没能走出来。而就岳父的说法,花凛现在已经与母亲长得非常相像了,看着她难免就会想起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原本是想让父亲有所安慰,可如今的自己却越来越像母亲,反倒成了父亲流连在过去的原因。
想必花凛自己对这件事也总是感到压抑和难过吧。
这里我来收拾。父亲大人应该有些事情要和太宰谈的,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花凛用力抽出了手指,起身端起主位的托盘,径直离开了。
两个男人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障子门边。
那太宰君就跟我去书房吧。正好这次得了一瓶好酒。
好的。岳父大人。
书房的一面正对着庭院。
枫叶渐红的时节,砂石假山布的院景,风雅怡人。
两个男人隔着矮桌面朝着院子,盘腿坐在软垫上,一人一杯清酒,一边赏景,一边慢慢酌饮。
坦白说,太宰君。你和花凛之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没有啊。一切都挺好的。
真的么?我可不瞎。那孩子今天就一直没怎么笑过。你们吵架了?
那倒是没有。可能是之前我惹她生气了,一时半会,还不想原谅我吧。
太宰君这么好的脾气,多半是那个孩子又任性了。不过女人么,多哄哄,很快就会恢复的。
岳父大人,说的是。
听说她这次的画展办得很成功。我本来想抽空去一趟的,可是等我想起来,画展都结束了对了,太宰君你是不是也没去,所以她才不高兴了?
可能吧。
祯己瞥过去一个男人之间我懂你的眼神。
太宰也只能保持微笑,不让嘴角的肌肉抽得太厉害,被看出破绽。
岳父表面跳脱的性格,有时候让他也觉得很难应付
太宰君,走私案的结案时间明确了吗?话题转得十分生硬,但男人的语调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依然在同女婿聊着家常。
本月内。太宰垂首,看着光滑的酒盅里清澈的酒液,无甚表情地淡淡回道。
投入的人力和资源方面不用太过担心。无论是财务省还是内务省,手伸得再长,也是有限的。
顺利的话,「高濑会」的高级干部也可以一并解决。
那倒是意外的收获。不过这次对于芥川那小鬼的包庇,你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动了上面那个老家伙的人,他可是对着我好一顿的牢骚。祯己的酒盅落在了矮桌上,偏头看向身边的年轻人,视线交汇,稍稍的停顿过后,愉悦的笑意浮上眼角。
不过,做得很漂亮,太宰君。
谢谢。
鸢眸直视着男人红棕色的眼瞳,是某种心照不宣。
当初之所以不公开他与花凛两人的关系,也正是考虑到了站队的问题。而且为了花凛的安全,他的岳父到现在都对外宣称女儿不在国内。
作为政府机关,警视厅内部的暗潮汹涌是外人所看不到的。地位、职权都不只取决于个人的能力。当然相反的,关系一旦太过亲近,就会因为需要避嫌反而不利于他的晋升。
那位神无月教授的资质不错,好好把握。
嗯,我会的。
祯己注视着这个培养了多年的得力心腹,大手按了按他的肩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太宰的功绩是刑事部有史以来最为丰厚的。从基层一路爬上来,如今更是把人事调动那一块也握在了手里。
不出意外的话,他是最有可能接自己位置的人了。
所以,太宰君,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呢?
额今年内吧
那就从今晚开始吧。爸爸为你加油!
不靠谱的爹配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