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定了定神,对妻子使了个眼色,放下托盘迎笑:您怎么突然来了,正好,早上刚从日本进了批海鲜,质量可好了,个头又大又新
我问你谁要生了?何昭仪厉声打断他,余光扫见厨娘躲在角落打电话的身影,一个箭步过去抢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怒火愈炽。
给尹隽通风报信?她咬牙瞪了厨娘一眼,甩头离开厨房,直奔二楼。
夫人夫人您冷静一点!徐荣急得满身大汗,紧随在她身边劝。有什么话好好说。
何昭仪不为所动,径直闯入尹隽房间。
这次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孟晚歌显然是刚起床不久,正坐在床边揉眼睛,尹隽则半跪在她身前给她穿袜子,然而她巨大浑圆的腹部却叫何昭仪晕眩得几乎要昏厥,她站都站不稳,扶着额虚软地连退了数步,直到被身后的徐荣搀住才停止。
夫人!
孟晚歌惊慌望向父亲,尹隽在她膝盖揉了两把,没事。随即站起来淡然地说:有话出去说吧。
何昭仪挣脱徐荣的搀扶,竭力哭吼:还有什么好说?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嫌自己还疯得不够彻底吗?你怎么可以!
尹隽看着手足无措的徐荣:荣叔,你先出去。
何昭仪拿准了他的顾虑,恶毒地嘲讽:怎么?你也会怕吗?做得出这么恶心的事你还知道要怕吗?
尹隽黑不见底的眸子像滩死水般直勾勾直视她,怕什么?怕让人知道孟晚歌其实是我
尹隽!何昭仪锐声喝止,吓得窜出一身冷汗,恶狠狠瞪着尹隽,僵硬地说:老徐,你你出去。
徐荣看她惨白的脸色,试图缓颊:夫人,您不也盼着抱孙吗,虽然这事传出去多少有些不体面,但反正也不是亲生的,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
何昭仪听得脑袋嗡嗡直鸣,她有苦难言,捂着额头不耐烦地赶人:行了,出去吧。
徐荣离开后,她再压抑不住满腔的难堪和愤恨,将矛头转向孟晚歌:妳怎么就那么贱呢?
尹隽沉声制止:妈!
别叫我!你这孽子!何昭仪嘶吼,一步步逼近孟晚歌:全世界那么多男人,妳偏偏要勾引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胆敢妳就不怕生出一个怪物吗?
够了!尹隽扯住母亲的手臂,忍无可忍地警告道:他会是个健康的孩子,不要诅咒他。
孟晚歌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撑在床沿,艰难地站起来,扬着下巴哽声道:对,全世界那么多男人,我就是偏偏要勾引自己的亲生父亲,因为其它人都不是尹隽,我就是要他!我爱他!不像妳,你根本没有资格当他的妈妈,妳不配。
何昭仪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妳是故意!妳做这些是存心要报复我对不对?妳所谓的爱就是让他陷入乱lun这种丑事当中?妳知不知道这会毁了他的一切,他的事业、他的未来算我求妳了,求妳放过他吧!我给妳跪下,我求妳了
她痛哭失声,扑到孟晚歌面前膝盖一弯就要下跪,却被尹隽箍住手臂提了起来,强制带离卧房。
哪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道理?不要折了腹中孩子的福。他将母亲扳向自己,脸色Yin沉得吓人,我回不了头了,也没想回头,老实告诉妳,上个月我已经带晚儿去登记了,她现在是我的妻。
何昭仪身形重重一晃,震愕地瞪着他:阿隽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尹隽放开她,坦然道:妳觉得恶心也好,痛恨也好,如果妳要将事实昭告天下也无所谓,孩子出生之后我会立刻带他们离开这里,妳可以永远都不用见到我们。
你要去哪里?何昭仪惊恐地掐着他的手臂。你不能走!你走了京锐怎么办?尹家怎么办?我怎么办?
京锐自然会有人管,尹家就更别说了,少一个我不会有多大差异,国内的资产我会全部转到妳名下,就算真的尹家容不下妳,妳也能过得很好,要是真待不下去,跟我说一声,想去哪国養老生活都不是问题。尹隽像在谈论公事一般冷静地陈述对母亲的安排。
阿隽何昭仪真的慌了,你是真的不管妈妈了吗?
尹隽紧抿唇线,忽而笑了一下,妈,是妳容不下我们,我不可能让他们永远活在妳随时可能曝露真相的Yin霾之中,是妳逼得我不得不走。
何昭仪在内心自我斗争良久,颤抖地开口:那,如果我说,我永远不会说出去呢
那一瞬间,她才明白,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事到如今,一切不过是她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