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方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
“我今天带方和去见爸妈了。”
晚上十一点，方佳慧确认方和已经睡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说到。
周鸿轩吐了个烟圈。
“他们说什么了？”
“爸妈的态度还算好，但是妹妹那边看到我很不高兴……”
“他们给钱了吗？”周鸿轩打断她的话，“你别跟我说你去了一趟什么都没捞着。”
方佳慧垂下眼思索了几秒，从门背上的挂钩上取下一个袋子，里边一个透明的文件夹里装着几张纸。
“爸他瞒着我妹，给了我这个，如果你要是答应这份工作，他会……”
“什么工作？”周鸿轩把文件夹从她手上抢走，打开来仔细看了几眼。
方佳慧攥紧了手，说到：“他说这是方家的新项目，你……”
周鸿轩扫视了几眼，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捏着香烟的手青筋暴起：“贩卖军火？！这他妈不是摆明了要我去犯这个死刑罪吗？！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想让我去死？”
“不是！爸他没这个意思，他用了几年时间来疏通这个关系，不会出什么……”
周鸿轩把纸摔在床上：“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新的项目，你们方家开始混黑道了，需要人去送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还是说这是你们父女俩一起想好的局，想要我死？”
“我跟他抗议过，他说即使一下子坐上高管，妹夫那边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你除掉，只能先……啊！”
周鸿轩一手从嘴里拿下烟头，一手拽过方佳慧的手臂，把还带着暗火的烟狠狠的掐在她的手臂上。
＊
方和从梦里被吵醒了，他听见外边传来熟悉的打骂声，比平时还要厉害得多。
怎么回事，今天周鸿轩没有喝酒才对啊。
他躲在门后偷听着，心里一阵发凉，这不是单纯的闹酒疯，方佳慧的呻yin和呜咽一阵一阵从那个房间传来，周鸿轩骂得比平时更狠。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了，想我死？！啊？”
“我他妈今天不抽死你……”
“我没有！”
“没有个屁……”
噼里啪啦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传来，方和再也忍不住，他冲到父母的房间，破门而入。
“你住手！”他看到地上的啤酒瓶子碎了一地，周鸿轩正想拿起最大一块碎片。方和不顾更多用手去抢夺他手里的凶器，尖锐的碎片刮破了手，血流了出来。
“你别伤害妈妈！”
“兔崽子，一边去！”
方和的力气拽不过他，手上尖锐的疼痛传来，他最终还是脱了手。鲜血一滴一滴从手上往下滴。
他看到周鸿轩又扬起了手，直指缩在交流的方佳慧。他立刻扑到方佳慧的身前，想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他施虐的手。
周鸿轩的怒气疯狂的撒在他们母子身上，玻璃片、皮带、烟头……一个不落的落在他的背上、手上，方和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方佳慧尖叫着推搡着他让他走，他也不动弹。
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不知道为方佳慧挡过多少次这个畜生的伤害，伤口好了又裂开，痕迹一道一道，累积起来已经到了遍体鳞伤的程度。
等周鸿轩累了，理智逐渐恢复，他看着遍地的狼藉，还有角落里的妻子和儿子，气喘吁吁的又点了一只烟，拿起床上的文件，夺门而出。
“阿和，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箱。”方佳慧颤抖着声音，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一滴又一滴。
“妈……跟他离婚吧。”
方和无力的靠在她的身上，声音细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