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是喝酒,一樣是酒後性愛,一個去篩檢,一個去驗孕。
『會做愛的朋友只有我一個,這句話到底是個謊話。不是說的人太無恥,是信的人太認真。』
想到卓楷銳對自己的作為,與對著方蔓蔓無異,成颯衷心地感受到卓楷銳對於自己而言,雖是特殊的存在,自己對卓楷銳而言卻並不特別。
不值得被關心,不值得被尊重成颯從方蔓蔓身上看見自己的倒影。成颯覺得方蔓蔓是可憐的,應當被同情的;然後覺得自己是下賤的,不應當被同情,反而應該自我檢討的。
他忽然間想了很多,他想,這事絕不是方蔓蔓一個人捅出來的。自己後來讓權碩彬又帶著女朋友一起來阿曼,這事他自己第一份有鍋;權碩彬不聽方蔓蔓的解釋,硬要分手,對她冷處理、不信任,逼她向內無援,只好向外發展,這鍋他也有一份。卓楷銳是孩子的爹,這鍋他首當其衝,必揹無疑。
結束了腦內分鍋大會,成颯冷透了心,對著這兩個男人都是,現實裡卻仍壓抑著,不動聲色。
成颯壓低了聲音,怕被別人聽到,「怎麼會想到要驗孕?」
「我這個月的經期沒來,只要有性生活,我就會驗的。」方蔓蔓說道。
「你們是一個月前發生關係的?」成颯問。
方蔓蔓點了頭。
「還有別次嗎?」成颯問。
「沒有,只有那一次而已。」方蔓蔓回答道。
成颯這下子總算曉得方蔓蔓為何一直給卓楷銳發訊息了,卓楷銳躲藏得很,這事情在通訊軟體上說了不安全,被截圖還得了?大事也急需面談,否則疑神疑鬼、落東落西,難怪方蔓蔓急哭了。
她捅出事情來,又不好向權碩彬開口,權碩彬見到方蔓蔓向卓楷銳發訊息,因此更加地不信任她,終於導致事情發展成這樣。
仔細算起來,一個月前,成颯是有印象的,恰好是權碩彬來他家裡探望那一日。
成颯推算著時間線,那一日權碩彬在他家裡,自然管不到方蔓蔓;卓楷銳拂袖而去,時間上剛好能與方蔓蔓在一起,聽著方蔓蔓的描述,有用套依然中標,除了套子用破、卓楷銳沒告知以外,成颯推想不出第二種可能。成颯甚至不忌憚於把卓楷銳往最惡劣的方向去推想,方蔓蔓與他無冤無仇,但他可能為了要報復權碩彬打他,刻意對他女朋友做了這種行為。
他思考著卓楷銳出軌的動機:『卓楷銳到底是本來就有心要騙我、玩我,還是說,那一天,他被我和權碩彬氣壞了?
『他去和方蔓蔓做愛,是因為他性愛成癮,沒為什麼就想找砲打,誰來都行;還是他依舊喜歡女人,對著我他不滿足?還是說,他想報復我那天選擇安慰權碩彬,放生他的事情?』
他不是卓楷銳肚子裡的蛔蟲,成颯知道這些事情不會有答案的,就像很多懸案,網路上永遠都有極為Jing細而合理的推理,可就算如此,歷史也無法證明那些完美無缺的猜測就是真相,因此再怎麼完美,也不過是無數種假說中的其中之一罷了,真相也有可能是粗糙的、充滿巧合的,或者是非常隨興而臨時起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