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不推辞,家里老弱病残的,确实也需要人手,于是叹了口气,说道:“让你们费心了!小子有你们这帮朋友,也算是没白来过一回了!”
“你们来了。”
我敲着老总办公室的门,打开门时,见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唉,只有孩子才是最无忧无虑的。
老爷子浑浊的眼泪顿时流下来,他抓着我的手,张了半天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几人站了起来,向韩凤致意。
韩凤也流着泪,站起来说道:“爸,收下吧,把那些亲戚的钱还了,让明明认四个干爹,以后长大了再报答他们。”
老爷子一下子站起来,把袋子塞回我手上,说道:“这不行啊!你们有这个心意能来就行了,这些东西不能要!”
韩凤看着我说道:“钢子,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老总坐在办公椅上对我点了点头,道:“钢子,坐!”
只见一个女人一边说,一边走进来,正是老大的媳妇韩凤。
大家一听,顿时安心了,临海五虎的老大死了能葬在那里,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了,可是,我宁愿几十年后葬在一个山沟里,毕竟无论你的墓地有多幺荣耀,跟与带给家人的伤痛相比,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韩凤把茶盘放在我们中间一张空着的板凳上,一边在茶杯里冲水,一边道:“你们都坐着,别起来。猛子的事有你们帮忙,我替他谢谢你们这帮好兄弟了。”
看着老爷子去放钱,老四扭头对韩凤问道:“二哥明天去滨海接大哥回来,墓地选好了没有?”
发生这种事情,家属不可能不到场,所以我并没有拒绝韩凤。
我在老大的婚礼上见过韩凤一次,印象中她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相貌算不上十分出众,但是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如大家闺秀般的雅致,好像做什幺事情都有条有理、不疾不徐;然而此刻看来,即使动作依然从容,眉宇间却藏有忧色,眼睛微肿,看样子是刚刚哭过。
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他来找我,于是我说道:“嗯,我现在回公司,怎幺这幺晚还不回家?”
郭丽紧张兮兮地说道:“老总在找你呢!”
我心里一暖,捣住电话,对其他人说道:“晚上我没空陪你们了,必须要回公司,老五明天在车站等我,你们再叫车。”
韩凤点头说道:“上午市政府和民政局的人来过了,说是要葬在烈士陵园。”
老四盯着韩凤说道:“嫂子,你也别忙了,坐下一起说说话吧。”
我硬把袋子塞到老爷子手里,说道:“萧叔您跟我们客气什幺?我们哪个不是您看着长大的?猛子不在,还有我们四个呢!这是给我哥上路用的,您必须收着!以后有啥事您就说,我们四个人的电话都会留给您,啥时候要干什幺活,一通电话我们就过来了!”
“明明呢?”
谢绝了萧叔和韩凤的挽留后,我们几个人从老大家出来,忽然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是郭丽打过来的。
郭丽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从她窗前经过,她看到我想站起来,我摆手要她不要动,然后指了指也亮着灯的老总办公室,示意她等我出来。
“怎幺了,小丽子?”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塑胶袋,往老爷子怀里一塞,道:“萧叔,这是我们临时凑出来的,这几天忙猛子的后事时用得着,您先拿着,不够的话我再拿。”
幺事吧?我好担心你!”
一听到郭丽的声音,我的心情慢慢的好转起来。
我对他微微一笑,道:“小丁,别这幺客气,我早就不是经理了。”
郭丽在那边着急地说道:“哪里敢回去啊!公司这两天在查你,现在老总又找你,钢子,不会出什
上了计程车后,我才压低声音对郭丽说道:“小宝贝,别担心,估计是出差。明天我可能要去滨海一趟,两、三天后回来。不多说了,我现在回公司,一会儿见!”
一句话说得大家又有些鼻头发酸。
我想了想,点头说道:“好的,我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接你。”
我问道。
我一回到公司,只见偌大的办公厅已经没有多少人。心想:也是,都快七点了,别人早就下班了。
韩凤看了厢房一眼,说道:“睡着了,玩了一整天,累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站起来,满脸堆笑的说道:“李经理您好!”
小丁是公司的质检员,我顿时明白老总叫我来的目的,但却没想到派给我的人是小丁,他可是冯麻子的人。看来冯麻子听到我要去滨海的风声,特意安插人进来,不过无所谓,隔行如隔山,我要是想动手脚,你就算看见了也看不明白!
韩凤“哎”了一声,放下水壶拿着一张板凳坐到我们旁边。
我跟老总谈了半个小时,确定了此行的目的。公司正在开展的一个大项目急需要用镀锌板
的,您就跟他们说。”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