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李洛神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是不够圆滑的,先前梅丽冲着陆逐去那事情她还记着,梅丽这人自然都是冲着条件去的,a方案不好还有b方案。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把身边这个男人踹了呢?
你倒是长心眼了,不过也该警惕警惕了,按你原来那个样子下去才不成。梅丽摊摊手,没有我也还有别人,你与其指望男人衷心,还不如自己把关。
这话有道理,但李洛神是信任曹兰舟的,这种信任使她愿意承担这种风险。她的改变在于重新打开自己的心扉。
那你跟陈舞阳打算怎么办?李洛神问。
梅丽很不优雅地翻白眼:凉拌。
陈舞阳那种狗东西,是喂不熟的,梅丽才不想做什么感动别人的好女人,这个不行那不就踹了吗,临走她还要特地膈应下陈舞阳告诉李洛神他这心思。
李洛神原先不知道陈舞阳居然已经对自己有了心思再怎么说,陆逐也还是他的老同学,可梅丽一讲,回想起种种便都不对味了。
陈舞阳就是冲着挖墙脚来的,跟梅丽一样。
看样子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是掰了。
梅丽自然不打算做正经人,陈舞阳要是一直惦记着李洛神,那活该他倒霉,往后她还要给他戴绿帽。梅丽接了个电话,她那新对象似乎在催促她了,她也只好夹着薄。
总之你小心点,陈舞阳胆子不大,什么也不敢做,但是你跟陆逐离婚的话,陆逐才不是那种怂蛋,得防着。
梅丽本来就喜欢他身上一股狠劲,结果后头陆逐变成家庭妇男了,瞬间失去了大半兴致。这要是离婚了,那疯劲不得还出来?
说完就那么款款而去。
李洛神把这些念头甩出脑袋,总不至于到现在陆逐还能跟到这么远来找她吧?那得多疯狂,她不愿意承让这个猜测。
婚礼如期举行,也就是些关系近的亲属聚会,不过也有曹兰舟的发小,不只是小刘总,还有些不认识的生面孔。
小刘总喝得眼圈发红,原本还想跟她说点什么,结果被曹兰舟笑眯眯地劝了回去,他喝醉了,你不用管他,他酒品不太好,我怕影响你。
李洛神想起上回动手动脚那事情,觉得他酒品属实不算好。她哪知道那是内心表露呢。
这回没人劝酒。
叔公年纪大了,是不喝酒的,女眷们也不怎么喝,那些年轻人又个个说着要养生,哪里有什么推杯换盏。
你喝不得酒,喝了不好,你看他们都是不喝的,我们给叔公敬茶就好。曹兰舟扶着她的双臂,低头在耳边低声劝道。
李洛神说:我觉得你在撒谎,肯定是你意思过的,那天回祖宅的时候,堂兄堂弟都在喝。哪里不喝,明明是他私底下提点了一圈。
这是护着她。
曹兰舟就展开一个微笑,这不是为你好吗?
算是头一次听到这句话这么舒服。
席间洛神的衣服沾了点酱汁,倒不是什么大污渍,稍稍清清洗清洗就好,便知会一声,自己悄悄去了。女卫生间就在这一层尽头,过个走道,往里走一张大玻璃。
她就站在玻璃前蘸水清洗那一点污渍。
也许是因为心急,怎么搓揉也没有彻底清洗干净,再加上地上那么一点水,细细的鞋跟就这么一滑,身子向后一跌。
见鬼了!
不过没有想象中摔到地上的痛感,一双平稳的手臂从背后扶着了她,起初她以为是曹兰舟不放心跟了上来,正要安心地跟他开口。
镜子里却倒映出一张熟悉的冷淡面孔。
陆逐?
李洛神瞬间清醒过来,一瘸一拐地弹起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刚刚就是他从背后扶住了她,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除非他跟踪她。
你怎么来了?她疏离道。
陆逐看起来变化很大,起码不再是以前那副棺材板死人脸,也没有一点消沉,那张清瘦苍白的五官多了一丝沉郁感,越发清晰的轮廓相较之前,充满无声的侵略感和攻击性。
他没有摆着以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反而是朝她微笑,我难道不能来吗?你们应该邀请我的。
邀请你做什么?
你不敢见我,洛神,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影子,你不敢让你的丈夫知道这一点,因为你害怕。他忽然咄咄逼人地靠近,手臂将她圈在洗手台和身体之间,害怕什么呢?害怕你死灰复燃?你觉得他是个不能信任的男人,你不放心他。
李洛神苍白着嘴唇:我没有,这和你有什么相干。
你明明就在想我。他的手掌覆盖她的面颊,温热的拇指指腹滑过她的下唇,因为你需要比较,你们做爱的时候会想到我,起床的时候也会,无论什么时候,你不能否认我在你的生命里存在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