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也听不懂,孔繁只知道听医师的口气,不是什么大毛病,终于放下心:“那出血又是怎么回事?快给他止血。”
“你们做了什么好事自己清楚吧?没轻没重,又没个节制,出点血不是正常?都是瘀血,排干净就好了。”白沁灵收拾仪器,脱下手套,“不用给药,多喝热水,这个岁数就是疼一会儿,肠子自己能打开。不过为防万一,还是留这观察吧。”
宋孝官以前也是个不学无术的,被专业人士一忽悠一个准,当真以为自己闹了个大笑话,也颇觉丢人。肚子再疼也不好意思大喊大叫,只好缩在一旁哼哼唧唧忍着。
孔繁这会儿反应过来,也很是难为情。
自己在家时,玩弄过的小明星、小网红无数,从没走过心,都是勤勤恳恳地走肾,这回居然咂摸出一丝心疼,当真是栽了。
丛心挑眉看向白沁灵。
白沁灵微微点头。
丛心:“留观多久?”
白沁灵:“很快吧,估计两个时辰左右就能打开。具体看发展。”
宋孝官已经被疼服,惨兮兮得快哭了:“还要疼四个小时?”
丛心打击他:“如果你肯听李教习的话,多跑两圈,说不定肠子早就活动开了。”
孔繁问:“那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点?”
白沁灵:“真想帮他?”
孔繁咬牙点头。
白沁灵似笑非笑:“帮他揉肚子,别打圈揉,往下顺。”
众人开医疗室,只留下孔繁这个做父亲的,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
孔繁下手没有轻重,疼得宋孝官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就想疼死我,好报复?”
孔繁被他骂得火气也上来,又恨自己竟为这种杀马特丢了心,下手更重,宋孝官后面立刻涌出大股血流。
宋孝官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精气,冷汗流遍全身,身下黏腻一片。
两个人却都相信了没什么大事的医嘱,丝毫不觉,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监控室里,丛心问白沁灵:“孩子流干净了?”
白沁灵扶额:“老丛,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孩子’、‘孩子’的!别说那才6周的胚胎,你我肚子里的都……唉,在书院,别把任何人当人,不然,活不下去。”
丛心顶着监视器屏幕,“那胚胎流干净了吗?”
白沁灵冷哼:“好心当驴肝肺,胚胎能多大?指甲盖大小都没有,早就毛都不剩了。”
丛心点头,拔腿要走:“那这里拜托白医生了。”
“等等!”白沁灵板下脸,“你还要帮李岩遮掩到什么时候?里面这小子都这样了,他临近产期会没事?四、五个小时了吧,还不跟我申请用药,怕是没憋什么好屁。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周大考的监考是傅义伟,他可是唐道的人。昨天就开始发动,如果李岩要截他的胡,让姓傅的再生憋一周……唐道手段不院长少,还喜欢玩阴的。为李岩那么个靠不住的,你图什么?”
丛心停下脚步:“……不图什么。”
“靠,老子知道你不图什么,问题就在这。”白沁灵恨铁不成钢,“在这里,各人能扫明白自己门前雪就不易了,你别犯傻!”
丛心摸了摸肚子,忽然笑了,“老白,谢了。你以后……也少管我吧。”
白沁灵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护住小腹,跳着脚,中气十足地骂:“滚!滚!滚!”
丛心拱了拱肚子,摇头摆尾地走了,嘴角还残余着愉悦的小弧度。
每次将面如好妇的白医生气到撒泼都是件极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夜半时分,月悬中天。
李岩早早选中一处隐蔽的水坑,四面礁石,只有一处缝隙连接着大海,水坑里的水面随着潮汐一浪一浪起伏。
海岛所处的纬度较低,阴历四月初的天气,泡在海水里也不太冷,只是泡了许久,却总等不到该来的人,加上还没有规律的宫缩侵扰,李岩越来越焦急难耐。
忽然,耳畔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他往礁石的缝隙处看出去,竟然有三名新生也摸上这片沙滩。
不一会儿,相隔十几仗远的坦途上便传来一阵阵乌七八糟的浪叫。
李岩本不想听,但此刻无法保证悄无声息地离开,只好伏在水中忍耐。
那边一条高瘦的身影和一坨壮硕的身影,将一团圆润的人影夹在中间作弄。
不用猜就知道是蓝景林、任长元和申小令。
都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又都不知各自怀着身孕,虽然白天被宋孝官的样子吓了一场,但毕竟两个多月来食髓知味,轻易不可能舍下这份快乐,登时干得热火朝天。
李岩咬了咬嘴唇,忍下又一波阵痛。
肚子在外面的影响下,发作得越来越厉害,却仍旧毫无章法,节奏乱得一塌糊涂。
他不由地自己摇摆腰身,试图缓解,手指在后面摸索着,想自给自足。
“控制能力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