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木老夫人虽然没有再起疑,但念及景玉与木清欢并非兄妹,终归是个外男的身份。
所以她把木清欢看得很紧,就算是同意其跟着景玉学习,为了避嫌,木老夫人会让她的婢子春意跟着,当个闪亮亮的人形自走电灯泡。
而景玉这边,私下里和贵妃党暗斗得厉害,更是忙于着手回归朝堂之上的事。
种种原因,让他本来就嫌能和木清欢温存的时间少,结果变得少之又少。连亲个嘴都要偷摸着,更别说再深入点。
这让景玉郁结不已,但又顾忌着老夫人。于是,他疯狂打压贵妃党,把贵妃党搞得焦头烂额。他过的不舒坦,别人也休想舒坦。由此,加速了计划的进程。
只有这样,他才能早日登基娶得木清欢归。
*
时逢又一个月十五。
这天木清欢和往常一样坐在景玉身边照着描本练字。天色越沉,景玉的浑身肌rou就越发紧绷。
景玉觑着木清欢,目光渐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瞳仁中闪过危险的狠戾。
难耐的刺痛蓦地从四肢百骸炸开。
不知何故,提前发作了。
正值日薄西山,梁嬷嬷比往日还要早些时候,奉老夫人的命来接木清欢。
木清欢纳闷:奇怪,嬷嬷今个怎么来的如此早?边嘟囔边抬眸看向景玉。要是以往,景玉还会贪恋和木清欢相处的时间,让梁嬷嬷在耳房稍候一会儿。
但今日却没有,甚至还不着痕迹地下了逐客令,让木清欢随梁嬷嬷回去。
许是祖母有要事,欢儿快去吧。
哥哥?木清欢诧异。她蹙起眉头,注意到景玉额头析出的薄薄冷汗,下意识探手想为之擦拭。
指尖轻触肌肤的一瞬,灼热的温度似电流一般,烫得他浑身更痛几分,连心头血都沸腾起来。
景玉呼吸一促,骤然抓住眼前白晃晃的纤细手腕,猛地失了力道。
木清欢被抓得呜咽一声疼。
他又松手,强忍着内心深处乍起的暴虐情绪。
再说话时,嗓音里已然带着几分哑意:是哥哥手太用劲了。哥哥接下来还有要事忙,欢儿也不要让嬷嬷久等了。
木清欢意识到景玉的不对劲,却没有问,只是静默盯着景玉两秒。
道声别后,随春意离开书房。
路上,她怀揣着一个猜测,檀口轻启,似无意地问:春意,今日是什么时候?
回小姐的话,是月十五。春意道。
果然如此。
木清欢心下暗叹。
登时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十五入夜悬月后,正是景玉毒发时。而景玉为了不发狂后伤害她,便早让祖母把自己支走。
这毒真就无解了么?
木清欢心事重重的回到木老夫人身边,陪木老夫人用完晚膳。一顿饭吃下来,如同嚼蜡。
木老夫人观察自家乖孙女良久,一语道破:悠悠有心事?
木清欢身子一顿,脸上表情都僵住,很快又恢复笑脸,扬起嘴角:没有。
不高兴了?
没
只是担心景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