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附近打过几次公用电话,从电话记录上看,是本市纽约的电话;此外她的电脑和手机的监控记录也没有异常,不过……”
说到这里,花匠终于抬起了眼皮看了看孙云博,随后依然是语速平缓的说道:……自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月地19号,也就是两个星期前。她去了旧乔治利亚大街39号,找过神父强森告解?”
“神父强森?”孙云博讶然道:“就是那个传闻中那个黑市鬼医?”
“是。”花匠慢慢的说道:“神父强森以开堂替人告解为名,实际是专门为黑帮人物提供医疗服务。他掌控的医疗力量。比起纽约市地中心医院也犹有过之。不但能做器官移植、断肢接续等能满足黑帮人物特殊需要的手术,而且对整容换脸、各类性病以及爱滋病等领域,都有很高的造诣。”
孙云博点了点头。马丽丽出身长乐帮,不可能跟这种人物没有联系。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孙云博的心还是难受的象刀绞一样——他不希望这是真地。他宁愿相信那份DNA报告是马丽丽捏造出来的,或者是某个不合格的医疗机构瞎胡闹地产物;可是,如果这份报告是出自大名鼎鼎的神父强森的地下医院……
果然。花匠平静的继续说道:“她在强森的医院里登记了一次DNA的亲子检测,检材是由她自己提供的,我们没有查到具体是取自什幺人的……不过,我们还在调查中,将尽快给您一个答案……”
“不,不用查了!”孙云博神经质的断喝道,随即心虚地笑了笑,轻声道:“继续继续,还有吗?”
尽管他知道这位“花匠’和他的“同事”们是全世界最可以信赖的决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一群人。但是他还是极不愿意让他们知道马丽丽送去的检材一个是来自自己平生最大的夙敌;而另一个,竟然是来自于自己名义上的女儿!
“关于飞鱼的,没有了,下个月我们会继续跟进。”花匠依然是平淡的说道:“接下来是谁。”
“华云丰。”孙云博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血压在往囟门上打。
“华云丰……本月4号,他参加了英国威廉爱华爵士的慈善晚宴;5号,在中国城旗袍女夜总会亲自带队狙击马火旺下一名当红的香主,得手;11号,马火旺带人报复性攻击他的几处产业,他并没有出头,而是去了瑞士度假,19号,他在瑞士达沃斯市酒店接了一个国际长途之后,马上订机票回到纽约。25日……”
花匠说到这里,语气微微顿了顿,立刻又恢复了那副不死不活的淡漠,继续说道:………21日,华云丰潜入您在纽约边郊的寓所别墅,在您夫人的房间呆了大约两小时……进入时,是您寓所打理花圃的花王在别墅的后门将他引进来的,离开时也是这个花王送他离开,我们特别留意了这个花王,知道他在事发后第二天因为肝硬化而突然去世,不过我们的人追踪的结果,发现代他而死的不过是一个血型与他相同的流浪汉,他本人现在在西班牙,和一个拉丁女子同居……”
“杀了他,需要多少钱。”孙云博平静的语气中没有泄露出半点杀机,仿佛只是在询问中午预订一份披萨需要的花费一样。
“对不起,杀人,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之内。”花匠拒绝的也十分简单明确。
孙云博拍了拍自己的头顶,仿佛这样就能把升上来的血压打下去——他终于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药扔进嘴里,干咽了下去。
其实没有必要逃避。
孙云博心里很清楚——或者说他不得不清楚,这一切根本就是事实。
他曾经怀疑过这里头有些什幺自己没有察觉的阴谋,甚至猜想一切都是马丽丽那个神经病女人发了疯或者别有所图……
不过现在他心里很明确的知道了,一切都是自己为了替华云清……或者说替自己的虚荣与面子而做的开脱,是一种可耻的自欺欺人而已。
事实已经明摆着了,一切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发生了,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身为一个男人最大的失败罢了——这几十年来对家庭、爱情、妻子乃至事业的细心呵护,此时看来只不过是一场愚蠢和拙劣的闹剧。
什幺夫妻恩爱?亏他还被所有人誉为世界上最浪漫最有情趣最疼爱妻子最具照方传统美德的丈夫!屁,全是***狗屁!
事实上,就算马丽丽真是神经病,就算她真有什幺图谋,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华云丰和华云清的私情是真的,他们至今藕断丝连也是真的,有自己亲耳听见的对话为证;此外,马丽丽给他看的那分鉴定报告显然也是真的,孙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因为强森医院的信誉,全世界黑暗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如果会为了马丽丽这种角色作假,那世界上就没有任何和信赖的医疗机构了……
光是这些,还不够吗?
“行了!”孙云博烦闷的叹了口气,嗓子发哑的沉声说道:“下一个对象,继续吧……”
“是的,先生。”花匠慢慢的说道:“接下来,是宇通集团董事会的四位主要的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