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孔儒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尴尬的笑了笑,道:“原来……原来这事您也知知道?”
“知道?哼!我告儿你孔小子,我知道的还多着呢!”宝叔道:“跟你一起被老爷子发现的那两个研究生,一个导演系的,一个文学系的,就是……就是你管他们叫哥叫弟的,你们三个还开玩笑的拜把子的那两个,你记得吧?你小子,电影学院34年考试的时候,他们两个是监考助教,你让两个落榜考生去给他们送贿款,自己一转身跑到学院举报他们两个,还把学院处分他们的告示拿给老爷子看,有没有这回事!”
孔儒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勉强道:“哪有这样的事……宝叔,你有点喝高了……”
“少他娘的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宝叔喝了一口酒,接着道:“我今天还在这里跟你说这个,就是看在当年那两个小子离开北京的时候,你还悄悄去送行,一人送了他们两万块钱……这次跟易青斗法,你居然识穿了小云之后还能把她安全的放回来,冲这个……我觉得你小子还有点人味儿!要不,谁跟你扯这些个陈谷子烂芝麻的!”
孔儒呆呆的坐着,手指不自觉的在衣角上搓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好些事,你在外面干的,老爷子都一清二楚,我也经常在老爷子面前劝他,可是老爷子呢?”宝叔摇头道:“我都不知道你小子有什幺好。老爷子一味的护着你,又说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可他这个最后一次起码‘最后’了七八回,要不是你小子实在有点歪才,老爷子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孔儒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下去了,他脖子一梗,冷笑道:“还说什幺仁至义尽。我虽然用手段排挤了不少人,可都是他们自找的,好歹我也替老爷子试出了不少人的人心。就说我那两个研究生同学吧,要是考生的贿赂送到跟前,他们能不为所动,我又怎幺能算计的了他们?区区五万块钱,他们就把自己的良心给卖了,怪得了我吗?我让老爷子看看这些人的本心,我有什幺错?”
说到这儿,孔儒忿忿的道:“不是我眼皮子浅。我在老爷子身边这幺多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他却把所有的一切留给了易青,即使是对宝叔你,他也留了几千万上亿的两个基金给你打理。可我呢?塞张支票给我,扫地出门,自生自灭,这对我公平吗?这也能叫仁至义尽?”
宝叔听了这话,眼睛瞪得滚圆,把酒碗在桌上重重一顿,大声道:“好!孔小子,你……好!敢当我的面说出这种话来,你也算有种!今天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等着,我上楼一趟。让你看点儿东西。”
说着,宝叔起身走出厨房,不一会听见登登登的上楼声。
孔儒抿了口酒镇定了一下情绪,心想,这个宝叔,上去拿什幺东西呢?
过了好一会儿。孔儒剥了十几个花生米的功夫,宝叔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铁皮匣子。
这种匣子孔儒再熟悉不过了,老爷子家里有几十个。大到存折契约,小到孙茹小时候换下来的乳牙,全弄个这样地盒子装着,每个匣子还配有专门的锁和钥匙。这种铁盒子的锁异常结实,用来装重要的小物件最合适不过。
宝叔顺手打开那个匣子,里面放着一张被撕成两半地纸。宝叔把纸拿出来,仔细的拼好,然后转向孔儒,道:“你自己看吧。”
孔儒迟疑的低头看去,只见纸上赫然清楚的写着:遗嘱!
孔儒吃惊的抬头看了看宝叔。连忙又低头仔细看了起来。只见这份没有生效的遗嘱上分明写着,把所有的物业和现金留给孙女孙茹作为嫁妆,把宇通集团的股份和价值十亿美圆的资产股票成立一个电影发展基金,由宝叔来监管。但是一切使用权授予孔儒!
孔儒看完这张遗嘱,不敢置信的又从头看了一遍……再看一遍……
孔儒愕然抬起头来,整个人都傻了。一种不知是愤怒还是懊悔还是不解还是怨恨地,带着一点点感激的情绪在他心头一起沸腾起来。
他突然感到异样的口渴。他举起酒碗来猛灌了一口,却发现是个空碗。原来刚才看遗嘱内容地时候已经不自觉的喝光了。
“这……怎幺会这样?”孔儒喃喃的道:“怎幺会这样。”他再熟悉不过孙老爷子的笔迹,这东西伪造是伪造不出来的。
宝叔提示他道:“你再看看日期。”
孔儒这才留意看了看所署地日期,他猛得惊声叫了起来。道:“怎幺会!那幺早的时候,那时候老师还不知道易青这个人呢!小茹那时候还没上大学!”
宝叔呆了一呆,脱口道:“我不是让你看这个。”随即想了想,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指着孔儒道:“你这个人啊!真是又可怜又可悲,为什幺你满脑子都是想着跟别人比,想着……就好象人人都是小偷,好象别人得到的一切都是从你这里抢走地一样。你的反应居然是嫉妒易青,甚至连这幺熟悉的日子都忘了吗?你再看看!”
孔儒再定神看了看。有点想起来了,道:“恩,这日子是我生日前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