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惟明忠义!群山可憾!赴汤蹈火!莫敢迟留!驱杀蛮夷!保我山河!”
“开城门!”
城墙内,方家兄弟率领两代方家军严阵以待,口中高呼军歌,士气凛然;城墙上,方忠老泪纵横,袁杰激动地难以自持,杭明武任柳江手握武器,凝神紧盯城外敌军;城墙外,西夏士兵慌张的看着面前缓缓开启的城门,满目惊恐。
三天前,这道城门是他们誓要攻克的对象,是他们升官发财的捷径,三天后,这道城墙是他们的噩梦,是结束他们弱小生命的招魂幡。
城门内,沉睡多年的方家军军魂终于苏醒,将士们喷薄而出的斗志盘桓在青山村上空,与天边的红霞相应,血红成一片海洋。方家四位兄长分列两旁,成ding角之势,五百将士整齐的排列在他们身后,紧握武器,蠢蠢欲动。方中元站在兄长中央,身着银色软甲,头戴同色铁盔,手握金色蛟龙□□,一双凤目微眯,宛如妖异罗刹。他口中喊着号令,率领着五百将士缓缓前行,漫步走出城墙。城墙外,有个上了年纪的西夏士兵紧盯着方中元的身影,两目圆睁,口中不停呢喃着,仿佛见了鬼一般。
二十多年前,他不过是个刚入伍的小兵,初登沙场,遇上的就是有杀神之称的耀国将军方信。那一战,与他同队的兄弟全部丧命,他也是侥幸从阎王爷手中抢回了一条小命。也是那一战,让方信将军傲然独立的身影,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成了他一生的敬仰和噩梦。
二十年前的方信,二十年后的方中元,他们两人长相不甚相似,但魂魄是一样的。
城墙上,方忠涕不成声。他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却第一次在战场上如此失态。他对这个小侄子本无太大的好感,甚至于觉得他高傲而又目中无人。如不是方中元几乎和映阳公主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当真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的身份。但在这一刻,他认了,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这个少年是他那个英勇神武的大哥的儿子。看着少年纤瘦ting拔的身躯,他仿佛看见了那个爽朗英武的将军,那个对待弟妹亲和友善的大哥,那个纵横沙场血染xiong膛不皱眉的朝廷栋梁。就像任柳江说的,这个孩子和他的兄长最为相似,这份相似,不是相貌,而是内心。
城墙上守卫的人多少都是受过方信教导或是和方信共过事的人,此时此刻,他们的表现和方忠无何差别,唯独杭明武镇静如常。他将身后背着的大gong拿到手上,做好随时射箭的准备。激动,纠结,悲伤,那些萦绕在他心头的思绪都被他赶到一旁,他只记得,城下有他的爱人,有他的同僚,他们将后背交给他,他就必须做他们坚实的后盾。
“你不用太担心。”身后,任柳江说道。这人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平静的宛若一潭死水,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激起波澜,“即便不相信中元,你也要相信明宇他们的能力啊。”
“我相信中元。”杭明武紧盯着城下,头也不回的答道,“我只是想和他并肩作战罢了。”
“年轻人啊。”任柳江轻笑着感叹一句,摇着头离开了。
城下,敌我双方此刻相距不过百米。方家军将领杀气冲天,而西夏士兵则是一副战战巍巍的窝囊样,没有丝毫的斗志。西夏八皇子此刻急的是满脸大汗,但左思右想也找不到可以与面前的精英军相较的法子。他招呼了两个士兵,让他们抓紧回西夏报信,而他自己则是硬着头皮坐在马上,哆哆嗦嗦的看着不远处的方家军,半天喊不出一个号令。
城墙上,战鼓被敲响。鼓声铿锵,将士们斗志昂扬!方中元双唇微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猛然挥起手中的蛟龙□□,口中大喝。
“杀!”
随着这一声号令,方家兄弟们一马当先冲向西夏士兵,五百将士紧随其后,在身后卷起一道道烟尘。西夏士兵虽说怯懦窝囊,但大敌当前没有不战之理。饶是西夏八皇子再怎么不情愿,仍是高喊着让手下士兵前去送命。一时间,城外硝烟四起,双方厮杀不已。实力雄厚的耀国精英兵自不是西夏的残兵余将可以战胜的,只见得耀国士兵们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战的那叫一个痛快,直杀得西夏人毫无还手之力。领头的方家兄弟们,那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方言澈幼时曾和方明宇一同练武,两人感情不错,默契度很高,如今虽二十年未见,但兄弟之间的默契仍在。两人背靠背联手杀敌,一长刀一双锏,刀光剑影之间,将近身的西夏士兵全部砍杀殆尽。兄弟二人兴奋不已,若不是时机不对,恐怕要仰天大笑以表激动之情。再看方元启方元央二人,两人是双生子,论默契无人能敌。二人并没有贴身作战,而是相隔几米,却又能做到互相帮扶,互相守卫。他们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兄弟去守护,两人砍杀面前敌人之余还能很自然的除掉对方背后的敌人。双方默契的配合愣是让两人相隔的那段距离成了激_烈战场上的一个真空带,没有人敢上前送死,也没有人能在那段距离中伤到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无论是感情深厚的方言澈方明宇还是默契的双生兄弟,他们的从容和英勇都是在战场上一点一点磨练出来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