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殷绮梅表情恭顺，心里纳闷潘氏怎么如此亲近了？
殷绮梅忍气吞声，心里烦躁，又不是她想陪睡的，表情却装作很敬畏惊恐的表情：“妾身记得。”
殷绮梅听着汤妈妈七扯八扯，暗暗翻了个白眼。
“太太有什么要紧事？有劳妈妈您亲自来，随便派个小丫头来就是了……”殷绮梅已经起身，任由丫鬟们围上来给她披上外裳和纱帛，戴上金珠点翠头面。
春露心领神会，立即去开箱子取一瓶宫廷内供的药膏来。
麝桂、绿婵、红月还有粉璃、倩亭她们竟然避孕了？！！！不对啊，不是因为薛容礼二十岁也没有嫡子，老太太和潘氏都命她们停止服避孕药了吗？
“是妾身无能……”殷绮梅认错。
殷绮梅恭敬的给潘氏三磕头，跪立奉茶请安。
潘氏倒比往日更亲切些，拉她坐在身边，握住她的手：“你这孩子也忒懂规矩了，以后跟着礼儿叫我一声娘。”
红月赔笑：“是，奴婢马上派玉锄去送。”
“这是皇上还有宫里的主子们给奶奶赏赐下来药，不是大爷收藏的。”醉珊知道红月怕什么，忙提醒。
“绮梅，我也不是那等恶婆婆，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还不能有孕，我
汤妈妈进来和颜悦色的行礼，好声好气：“奶奶，太太让奴婢来叫您过去一趟。”
潘氏拍拍她的手，声音循循善诱：“你也不必害怕，经过这些事，我冷眼看你，知道你是个好的，有你在礼儿身边，我和他爹都放心，只是，满京城都没有妾室日日专房之宠的理儿，好孩子，你可明白？”
“太太请喝茶。”
红月哑然，想说什么却闭上嘴。
潘氏摸着女孩羊脂雪肌，看着女孩那丰满紧致的窈窕身形，叹气：“你进门数月，也满十五了，怎么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殷绮梅忙跪下，只听潘氏慢悠悠的凉凉的声音：“你如果肚子争气有孕，香菊打发便打发了，麝桂绿婵几个避孕，不过几个小丫头，我也不与你理论。可你还未有孕，你是真以为封了诰命，就能拿出大奶奶的款儿，越俎代庖的放肆了吗？”
“红月姐姐，把这药给她们家送去，就说是大爷和奶奶赏的，叫玉锄管事亲自送过去。”春露把那瓶拴着黄笺子的金贵药膏交给红月。
潘氏见殷绮梅还知道惧怕，满意几分，示意汤妈妈搀扶她起来。
汤妈妈凑近两步，左右看看，小声：“太太得了些坐胎的上等滋补好药，还有些旁的事儿问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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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锄没有直接用手接，而是用绢布包好后仔细收入怀里，自从被冤枉毒打又被放出来后，他比往日更多了几分伶俐谨慎：“知道了。”
殷绮梅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请进来，春露上茶。”
殷绮梅静静的听着潘氏发牢骚，知道潘氏的后招马上就来。
紫鹊进来神色有些紧张：“奶奶，汤妈妈来了。”
杏花坞正堂。
“唉，也罢，紫东院里，谁敢违拗礼儿呢？我知你不是那狐媚子歪道的，看你算账管事把院子整理的井井有条，我也很欣慰，唯有这子嗣上面，让我忧心。”
外间桌案前，殷绮梅正在打算盘核对账册。
因缘际会，潘氏的二弟也就是潘家二舅老爷上京赴任四品京官，刚好带着这对儿姐妹花儿，潘二舅爷的妻子赵氏就带着两姐妹来卫国公府串了一次门，给潘氏和老太太请安。
如今，玉锄被薛容礼专门拨给殷绮梅使唤，虽然比不上春露，却也算是殷绮梅的大半个心腹。
“我知道了，多谢妈妈，咱们快去吧。”
“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潘氏突然变脸。
“妾身不敢。”殷绮梅脑袋一片空白，异常惊讶。
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薛容礼可能又要纳妾了呗，磨磨唧唧说了这么多。
比如潘氏和薛时邕早年就对这赵姑娘印象极佳，又是正经的远房亲戚，官宦人家小姐，所以有意聘给薛容礼做贵妾。只是赵姑娘家里落难了，亲爹五品官赵大人摊上了官司，加上治水不利被摘了乌纱帽，赵家家产全被抄家，这才作罢。
红月叹气：“你倒是会躲清静，银称耳朵差点没被香菊那小蹄子咬掉了，喏，把这药膏送到小丰庄上去交给香菊爹妈，怎么说你晓得。”
汤妈妈把镯子塞到袖子里，又悄声泄密：“香菊的事不打紧，二奶奶可知，太太娘家有个庶出的二弟娶了个五品官的妹子赵氏，那赵氏的弟弟生了一对儿如花似月的外甥女儿，姐姐到也罢有了人家了，那妹妹才是美若天仙，也是太太正经亲戚，远房外甥女……”
“知道了，多谢汤妈妈跑一趟。”殷绮梅随手摘下手腕上的紫金猫眼虾须镯不捉痕迹的塞给汤妈妈。
后续又叽叽咕咕说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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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内室，来到廊下，玉锄果然站在那里恭候：“是奶奶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