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东西是北地的至宝,寒玉枕取北泽大黑潭底下的千年寒冰玉玉石制成,枕着可静气凝神,治头风头疼疾病,还能拔毒美肤,治疗脸上的棒疮外伤。那冰蟾被是北地布商人特养的吃玉屑的冰蚕,冰蚕吐丝再涂抹克毒至宝冰蟾的腺液经历八十多道工序制成,是克制盛夏酷暑的法宝,盖上了能防止外伤感染,从前大爷跟着镇北侯去征战时用过。
擦洗干净身子又洗了头发脸后,殷绮梅坐在西侧室的床上,春露边掉眼泪边跪在榻上给她的脸上药,醉珊和潆泓为殷绮梅的后背涂药。
次日中午,殷绮梅才醒来。
殷绮梅只能侧躺着,脸上的肿痛几乎消失的无影无踪,凉津津如初春润雨涌入脑中,格外舒适,身上的冰蟾被凉飕飕的却并不会叫人觉得冷,她很快就睡着了。
待换了一身软绸常服,薛容礼大步走进西侧室,见殷绮梅侧躺在床上与春露说话儿。
“此事委屈你了,爷会给你个交代。”薛容礼眉头紧锁看着殷绮梅苍白高高肿起泛着红血丝的两颊,原来细腻如羊脂膏子的美背伤痕累累,尽管狼狈受伤至此,殷绮梅也仍然美的惊心。
吃了燕窝鸭子粥后,殷绮梅侧躺在床上,总算能休息几日,没有丫鬟婆子不长眼的来烦她做活计。
接着殷绮梅身子半空,竟被薛容礼抱起,她惊慌的看向薛容礼:“大爷?您做什么?!”
“天不亮就走了。”
春露和潆泓、醉珊、尔蓝、紫鹊把殷绮梅衣裳脱了,看那背后数道皮开肉绽的血痕,连连惊呼。
没成想,薛容礼抱她回正寝,只是把她放在宝榻上,命麝桂和绿婵:“去把北疆蛮王送的寒玉枕、冰蟾被取来。”
他要知道殷绮梅是否还在惦记着逃跑并不愿意为他生子嗣,是不是殷绮梅假扮贤惠。
出宫薛容礼就从心腹小厮玉锄、银称处得知事情原委,听到父亲竟然和母亲一起审理此事,他心里头焦躁,马车也不坐了,直接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本以为殷绮梅那丫头得遭殃,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快平息了。
妈妈言语更加亲热安慰。
二更一到,薛容礼才从宫里赶回来,匆匆跟父母祖父母请安后,官服衣裳都没换就冲进正寝。
“回去睡觉。”
殷绮梅气闷,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薛容礼,这还是个人么?就是禽兽中的禽兽,看她这个德性还要折腾??
殷绮梅握住薛容礼的指尖,似乎有点困倦,睫毛缓慢颤动,眼珠流转间艳光亮莹莹的,笑的大气:“内宅的事儿,大爷不要管了,好在我没被冤枉,不过是点皮肉小伤,大爷如果真的为我讨公道,难免不落个过于宠幸新人,虐待有孕旧人的恶名,于您,于我的名声都不好,听说大爷奉皇旨要去西山处理公事,大爷的事儿才要紧,都这么晚了,大爷快回去休息吧。”
“大爷,您回来啦。”殷绮梅艰难起身,薛容礼立刻大步走向她,坐在床沿边按住她道:“躺着别动。”
“姨奶奶受了伤,今日不方便伺候,去西侧室休息了。”麝桂与绿婵上前行礼,并未薛容礼换常服。
薛容礼大手冷冰冰的揉了揉殷绮梅的脖子,反问:“你说呢?”
殷绮梅半晌没说话,有点呆呆的没睡醒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紫鹊来通报琥珀姨娘来看她,殷绮梅请进来。
春露欢喜道:“刚刚看了姨奶奶后背伤口已经结痂,脸上也消肿了,潆泓姐姐和醉珊姐姐这会儿正看着炉子上的燕窝鸭子粥呢,一会儿好了给奶奶喝。”
“我现在这样儿没法侍寝啊……”
“你如果真的能为了爷如此忍气吞声,如此贤惠,那甚好。不过,爷问你,那红花汤如果是真的,你会喝吗?”薛容礼眼瞳锐利如墨冰,语气温和,继续爱抚殷绮梅的长发,甚至俯身在殷绮梅的后肩没被打到的地方印下灼热一吻。
“其实我知道老爷不可能害大爷的骨肉,而且当时已经人证物证都在,我洗清了嫌疑,老爷和太太都是明智的大人物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殷绮梅被冰凉的扳指剐蹭脖子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镇定自若的认真道。
殷绮梅喝了两口,又苦又腥,推开碗,皱眉:“不喝了。”
薛容礼把手抽出来,抚摸殷绮梅的头顶又摸了摸她的头发,鹰眼里有三分爱怜五分怀疑令两分莫名愉悦。
她感慨,薛容礼的爹妈比薛容礼好糊弄多了。
薛容礼的眉梢轻挑,眼里的怀疑危险消散了八分,拍拍殷绮梅的屁股:“算你有眼界,”
这年头权贵也不好混啊,像她爹殷实诚,平日不赶车也能睡个懒觉休息休息,薛容礼反而每旬休沐一日,天天都要早起上朝。
殷绮梅眨眨眼:“您想听实话吗?”
“姨奶奶,这是压惊镇痛的内服汤药,大太太叫送来的,趁热喝。”尔蓝端着药吹凉些,舀一勺喂殷绮梅。
绿婵与麝桂对视一眼。
“大爷今儿去西山了吧?”
琥珀姨娘手掌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