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通透,脱下马甲将工作交给一旁待业的专业调酒师,走出吧台坐到我身边。他自己竟然没有点酒,要了一杯冰水自顾自饮的愉快。
“你不沾酒精?”我问道。
“怎么睡在这里。”
平贺匠真一笑,敞着衬衫露出锁骨,不否认也不承认。
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回到派对寺岛梓也不在了,问了问才知道他也走了。这不是训练一半就放弃了吗?也不知道有没有成效啊。
这个话题聊死了我也不在意,索性再开一个。我们聊起了排球,又聊起了运动,然后蔓延到天南海北。我惊讶的发现平贺匠真见闻丰富,什么
他的睡眠很浅,一点动静就能被惊醒,只有在我身边的时候才能放下警惕。在这个没来几次的房子里,我开门这点动静足以把他惊醒了,或者他本身就没睡。
我挑起眉,凑近了观察他,在他脖子上发现一条银链,坠饰部分隐藏在白衬衫里。我的手指靠近了他,平贺匠真不闪不避,任我在他的脖颈处流连,勾出一条挂着十字架的银链。
我坐在附近的吧台,他注意到了我并朝我一笑。从身后的酒柜里挑出一个岩石杯,然后从柜台里拿出一块纯冰。我哇了一声,颇为期待他的表演。果然,他的切冰刀使得出神入化,切出来的球冰浑圆剔透,光是听切冰的声音都觉得十分性感。
平贺匠真竟然也在,这次他担任的是调酒师,穿着专业似的黑马甲,华丽手法及熟练的动作看样子精于此道。
寺岛是it行业的巨头,寺岛梓是家中三子,才能优秀,但不知道怎么培养出这么内向的性格。我猜测他童年有段坎坷的经历,但寺岛梓不说,我也从来不问。在学校天王寺遥护着他,让他能够自由发挥自己的才能免于社交。就算将来他不用继承家业,但迟早得面对这些。
“和你在一起,我怕醉酒。”平贺匠真说。
“圣哉总是在向前跑,向前跑,好像永远不会累。我和……只能望着你的背影,恐惧着怕被你丢下来。”寺岛梓握住我的手,指尖搁在了我的掌心,认真的注视着我。“请等等我。不需要慢,只是不要忘记我,我会努力追上你的。”
我陪着平贺匠真在派对坐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别墅。天王寺家买下了这片地皮,并在此开发了一片度假别墅,天王寺遥留了一栋用作消遣。这次我们三人就住在这里。
我抿了一口威士忌,金色的酒液在我唇边润上一道光泽,意有所指,轻轻一笑。
平贺匠真走了。
没有回音。我试着扭动把手,意外的没关,便走了进去。
我没有叫他,只是坐在他旁边。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收敛了强大的气势,露出面容本身带来的优雅静和。
寺岛依偎着我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道,“我先去游艇那里了,遥在楼上,担心的话去看看他吧。”
“我觉得需要吧…你看,你的社交关系就我们几个,一直默默的工作,但学校里甚至有人都不知道有书记的存在。”寺岛梓垂着头不说话,我揉着头发,“就算你自己不在意,但我觉得表达自己是好的。说的现实点,将来总有困难让你招架不住,趁现在多学点是好的。”
我看着寺岛,不知道在他眼中我是否也同他一样露出了微笑。
我抚向他疲惫的发丝,孤独的脊背。这具骄傲强硬的身躯在我的手下安静温和,却不做一点回应。我抚着他,直到他的脊背染上了同我一样的温度,呼吸变的缓慢平稳,便站起身,悄悄的离开了。
少倾,他将威士忌递给我,我欣赏着灯光在酒液里的折射,调侃他,“给未成年递酒,你胆子不小啊。”
平贺匠真故作惊讶,“哇,这可怎么办啊。”
房间有些昏暗,天王寺把纱帘拉上,明艳的太阳被遮上了一层昏暗的影。天王寺遥躺在床上,只盖了一层薄被,像是在休息。
十字架是贵金属质地,具体是哪个我暂时认不出来,看样子已经配戴了许久。我把十字架重新放进他的衬衫里,坐回来,“你是基督徒?”
下午的活动是在天王寺家的游艇举行的,这时候留下的都是天王寺较近的社交圈,自然其中大半都是学校的同学。我们这时候玩得才比较欢,有人喝酒,有人钓鱼,有人放着华尔兹跳着popping,还有几个我认识的人,索性脱了衣服下海潜水去了。
寺岛梓沉默一会儿,露出一个微笑,“真像你的回答。”
我在他一旁坐下摇了摇他,寺岛梓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圣哉。”
装修淡雅的别墅没有仆人的存在,天王寺雇佣的菲佣精通无形且周到的服务。我换了鞋往里走,才发现客厅的沙发里窝着一个人。抱着抱枕缩在沙发的角落,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的发现不了。
是上午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我应了一声,等寺岛关上门离开,就走上楼敲敲天王寺的门。
“等你。”寺岛梓坐起身,靠在沙发背。他低垂着头,揪着抱枕,“圣哉也认为,我应该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