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就错在，你不应该高估自己的地位的。”
“死吧。”
路子兮猛地惊醒，高空坠落的感觉还残留在肌肤上。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随后看向身边的少年。
这次进入身体的时机有些晚了，他慢慢理清脑中的思绪，然后才轻轻地摇摇并不存在的尾巴。
这份孽缘的因果可以说就是一段破烂不堪的三角恋，少年时期的三个人彼此暗恋着，但是自己因为嫉妒而把暗恋自己的人推下台阶，导致对方失去记忆并残疾。自己也因为这件事情被喜欢的人记恨，更是以此作为要挟把他变成了酒色交易的筹码。
唯一有意思的一点，便是这个人拥有能够在梦中窥探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的能力。虽然有点像某乙女游戏女主角的设定，但他可没有这么好运。无论是用什么方法，他都无法逃脱自己看到的未来。
“真是麻烦啊。”路子兮低声说了一句，轻轻掀开被子，走到窗前。这里是位于乞巧市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附近高楼林立，不远处还能看到贯穿全市的乞巧河。他所在的楼层很高，风景也是一绝。路子兮推开窗户，扶着窗沿慢慢坐在上面。
脚下的空气很冷，卷起睡衣下摆慢慢飘着。他又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梦，叹了一口气之后就闭上眼睛往前倒去。
没有失重感。
路子兮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抱在怀里。他默默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慌乱的双眼：“你疯了！”
果然，无法更改未来吗？
少年看到对方没有回话，以为对方是不想理会自己，便也只是继续耐心地说道：“人生总是有不如意的事情，哥哥你又何必这样呢？”
“……你不用这样对我”路子兮往后退了退，有些不太习惯被人抱着，“我只是……”
“就算是养殖场里的狗，也会渴望被主人爱护的吧？”
男人愣了愣，随后苦笑着点点头：“是啊……”
他就这样被小了自己四五岁的人抱着，任由对方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背。下身还有些酸痛，但是路子兮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残留给自己的负面情绪实在太多了，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也许是出于畏惧惩罚，也许是企图呆在对方身边能够日久生情，这个人就这样答应了这个荒谬的要求。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待过多少男人的床了，拥有一些特别嗜好的人更是不在少数。他用尊严换来了喜欢的人的步步高升，还有那个人逐渐恢复的消息。
真是善良啊。
“哥哥，你说我把你赎下来好吗？”
似乎是觉得男人睡着了，少年把手从后背上拉到头顶，像安抚孩子那样慢慢地摸着。
那样，只会是另一个地狱吧。
路子兮并不信任小孩子的忠诚，尤其是这个阶层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发狠。像自己这样的，只能充当一时的玩具罢了。
他知道的。
男人已经决定第二天就去和那个人摊牌，连自首时怎么说都想好了的男人慢慢睡着了，他一直紧绷的后背也终于松弛下来。少年似乎是捕捉到了这个变化，低低地笑了：“还真是没变啊，鸵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