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姜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换句话讲,她知道自己的做法相当鲁莽,却始终抱有侥幸心理。
原因无他,只是赌老师绝对不会声张那件事罢了。
她可以想象关樾在见到键盘下那封信时的慌张模样。
毕竟她的信,一如既往是用最普通的褐色信封所包裹,这年头已经没人会那么做了。
老师会怎么做呢……
先是慌慌张张地,在拆开信的前一秒踩下刹车,接着大概会抬起头、向垃圾桶的方向张望。
会想丢掉吧?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结果又因为害怕被别人捡到信,所以最终不得不装进他的包里。
不仅是脸,耳朵也会很红的吧?甚至是脖子……
或许,一想到信的内容,他还会……
一连串的动作与神态,似乎就在她眼前播放着。
不过易姜的耳朵还是在捕捉数学老师所说的知识点,手也在卷上飞速地抄写。
这样下去不行啊……
易姜轻轻叹气。
天气愈发的热了,这座城市的春天,短暂得像是在写一张卷子的时间里就会消失一样。
中午时,已经有不少学生脱下外套,只穿一件短袖的校服和布料较薄的长夏裤走动。
同桌一边在英语卷上写写画画,一边怂恿着她穿短裤。
她说“只有我一人穿的话,会很不好意思的啦”。
易姜虽说不太能理解这样奇怪的心理——她连与其他女生一起去上厕所都不曾尝试过——却还是答应了。
“但早上还是有些冷。”她补充道,目光在手底下的浅绿色练习卷,和印有正确答案的稿纸上来回逡巡。
“没事没事——”同桌大大咧咧地摆手,她是全年都浑身发热的体质,“我不冷,你要是顶不住就带把短裤带过来再换就行。”
易姜点头答应,第二天上自习课时就遭受了同桌的“猥亵”。
“你的皮肤好好哦……”女生小声对她说着,左手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易姜的大腿。
为了大约一个多月后与老师……易姜做足了准备。
身体ru买了不少,每天都坚持用着,还要定期试用沐浴露、磨砂膏之类的……
重重“折腾”之下,连原本颜色应该较深的膝盖,也逐渐转为浅色,变得极为光滑。
本就细白的双腿,被阳光一照简直白得像是要反光,自换成短裤之后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那对易姜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她有些遗憾自己并不是坐在第一排,否则老师上课的时候就会看到了。
“还好。”她应了一声,埋头做题,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变白的地方,可不只有双腿啊……
她轻轻并腿,两个透着微粉的膝盖靠在一起,帆布鞋里的脚趾蜷了蜷。
时间还早,接触到空气的双腿很凉,因此易姜又把自己的外套披盖到大腿上。
如果是老师温暖的手去抚摸就好了……
在选择题的方框上一一画勾,就像在一次次肯定心里的计划。
她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将腿盘在老师腰上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