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易姜还是勉强写完了。
挑挑拣拣选的词语,不流畅的句子,下流的场景组成的一篇文章。
我坐在你的办公桌上,将自己脱光,成为你的用品。
你的手抚摸过我的……
我的……变得……
你说我……
我乞求你像我一样,你没有拒绝。
你的……是那样的……
以至于我……
在结尾她写着:老师,这是我一边……一边写下的情书。
其实并没有,她只是坐在电脑前缓慢地敲打,机械键盘的声音很嘈杂,就像在她脑子里响起的一样。
结束时,易姜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问她要不要吃宵夜。
多么罪恶啊,她脑子里只有不正常的内容,而家人却怕她过度用功导致饿肚子。
易姜拒绝了,迅速把文章和照片打印好后关掉电脑,把作业本拿出来。
只剩下不到三个月,她计划着在高考完时吃掉老师,所以学习也不能松懈,否则到时候被成绩破坏了心情就不好了。
接下来几天她都按兵不动,直到觉得关樾大概放松了警惕才去送信。
天气又温暖了一点,再这么下去就不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掩盖身形和容貌了,否则会相当引人注目的。
她有些苦恼,不过依旧像上一次那样,把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翘了。
体育老师并不怎么在意陆续离开运动场的学生们,甚至还很希望他们做完准备运动就赶紧全都回教室里去学习。
而她身体挺健康的,也很想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到下不来床。
那一节关樾刚好在隔壁班上课,所以是个很好的机会。
送信就像她每周都要固定写一篇作文给他看一样。
把放在书包里的外套拿出来穿好,她径直去了关樾家所在的小区。
在到达之后她还仔细看了看周围,果然没有出现监控探头之类的东西——就算有,老师应该没有权限去查看。
他只会把第一次的信件当做恶作剧之类的吧,所以不放在心上。
不过以后应该要更加小心才对,易姜摸了摸书包侧袋里的雨伞,思考着用它来遮挡的可能性。
临走时她触碰那个黑洞洞的钥匙孔,指甲划过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音。
如果偷偷潜入的话,应该就是犯罪了吧……
所以还是放弃的好,把老师约到某个地方再……才是正解。
不过易姜还是多摸了几下那冰凉的门把手,感觉自己像个痴汉——不,根本就是。
回家时,她远远地看到了关樾——隔着马路,一层层的车辆几乎要把视线遮挡。
但易姜仅仅是在缝隙中瞥了一眼就认出他,相当普通的衣着、发型和容貌。
这一次老师没有逆行,大概是没有去那家店点餐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左手边开始热闹起来的店铺,扑面而来的温暖空气叫人眩晕。
向服务生借了纸笔、把想说的话都写下去,易姜拜托她:如果关樾——那个点拉面不加葱的、二十多岁的、戴黑框眼镜的男子再来打包的话,就顺便把那张纸塞进去。
店员朝她笑得很暧昧,八卦的眼神闪烁着,然后用力地连连点头。
“如果他来问的话,您就说不记得我长什么样了,可以吗?”她一边付钱接过外带盒,一边恳求。
对方当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