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这个翅膀是黑色的异类!”
“他是太阳给予我们的诅咒!是劫难!是痛苦!厄非乌斯日渐衰落,肯定都是他害的!”
“杀!杀!杀!”
艳阳散发出的金辉像是夺命的利刃,shi润又炎热的空气无一刻不在压迫着他的呼吸,汗水像是雨幕一样在暮羽的脸上滑落,他那张姣好白嫩的脸蛋已经被晒得通红,而他那双如同宝石般璀璨的眼瞳却丝毫没有生气。
他被粗重的铁链牢牢捆绑在柱子上,他背后那双黑曜石般的翅膀被紧紧地束缚着。
十八年了,他的翅膀从未自由地舒展开来,只因为他生来不是白翼,所以他注定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台下那群自诩正义的白天鹅们奋臂高呼,他们扯着嗓子喊着要处死自己这个异类,企图以此来拯救这个日渐衰落的国家。
他们将所有过错归结在自己的身上,却从来不寻找自己身上的原因,他们就是一群外表光鲜亮丽,实则懒惰,自私又狭隘的禽类罢了。
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他讨厌太阳,就像一位粗俗的莽夫,释放自己那令人窒息的高温,让人受罪,让人无力,可笑的是这帮白天鹅居然将太阳视若神明。
如果能在晚上死就好了,在皎洁的月亮之下,感受着月光的洗礼,那么他也死而无憾了。
啊~好想去月亮上面啊。
“行刑!放火!”
行刑官手臂一挥,伴随着白天鹅们兴奋的呼喊,行刑者拿起一根被点燃的火炬缓缓逼近。
暮羽叹了口气,一滴清泪默不作声地从他的眼角滑落,认命吧...
“慢!”
正当这时,一道声音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不远处,一双纯白而又圣洁的翅膀在空中废物,每一根羽毛似乎都是艺术品一般,每一次扇动好像都在演奏一篇乐章。
那白翼之下,一位男子的身影浮现,他身材高大挺拔,一张脸上是雕刻一般的五官,Jing致的眉眼,身上无一处不写着年轻的活力,而那双眼睛里又有着不该出现在这个年龄上的威严。
他乌黑的头发上戴着一枚耀眼的皇冠,中间镶嵌的一枚蓝宝石如同天空一般纯净悠然,右手拿着一枚比人要高的权杖。
在无上的光芒之中,似乎连太阳都要比他逊色一些,他就像一位金光闪闪的战神一样,让人敬畏,让人战栗。
“是新王!”
“参见吾王。”
所有白天鹅们都跪倒在了地上,翅膀也收回了脊背,因为在王的面前,展开翅膀是大不敬的行为。
行刑者也放下了火炬,跪倒在台下,所有人颤颤巍巍,不敢有任何动作。
暮羽看到那人却愣住了,一时间,儿时的记忆如电影倒带一般涌入脑海中,在那个昏暗的牢房里,只有一人与自己亲近,从不因为自己是黑天鹅而疏远自己。
是他吗?当初那个像一个小兔子一样的男孩,已经成为厄非乌斯的王了吗?
真好啊,作为新王,他肯定也要亲眼目睹自己这个异类的死亡吧。
暮羽自嘲地笑了一声,低下了头颅,不再去看自己曾经的玩伴。
“放开他。”
“什么?”暮羽错愕地抬起头,才发现晨星已经降落到了刑台上,收起了翅膀向自己走来,而他的面容一点一点地放大,那英俊的宛如天神一般的五官逐渐清晰,竟然让暮羽一瞬间喘不上气来。
“王,您这是什么意思?”行刑官同样错愕,跪在地上抬起了头,双眼就像膨胀了一样瞪大。
“我说放开他,这个人,我要带回宫里。”
晨星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冰霜一般,哪怕是在这艳阳天里,也让人陡然升起一股寒气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
“王,三思啊!厄非乌斯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都是因为这个邪恶之子!”
“对啊王,厄非乌斯千年的基业,可不能毁在他的手上啊!”
“更何况,处死他,是先王的命令,您这是不是不妥啊......”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是先王的命令,那又如何,你们先在效忠的,是本王还是先王!”
晨星抬高声音,像是雷鸣一样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他们像是禁声了一样,低垂着头颅,不敢去直视这位年轻的新王的那双令人颤抖的眼睛。
暮羽看着晨星宽阔的背影,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样震惊,只见晨星缓缓地转过身来,一步步地走向了他,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
瞬间,世界好像没了声息,两人靠得极近,四目相对,似乎都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暮羽在晨星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刚才的威慑,只剩下能让人化成春水的温柔,他抚摸着自己的手极为轻柔,就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
“为什么。”暮羽难耐地开口。
“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