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哪个已经可以化形的精怪是不能离自己真身不能太远的,哪个精怪不是用自己的真身化形的,只要有了人形就是自由之身,天高海阔哪里去不得。他已经在那里几百年了,他的树根深深地扎在那片土地里,他是真的爱那个村子和村子里的人,所以从他有了灵识开始,他就成了这个村子的生命源泉,他用自身的灵力滋养着那片土地,通过自己的根茎让整个儿村子有了生机,所以他不能离开也离不开那里。如今那些村民挖了他的根,还烧了树,生命源泉已断,只怕是颗粒无收、饿殍遍地的日子也不远了。”叶伶从没想过事情竟然是这样,白文清翠然已经被他们救了回来,但是毕竟元气大伤,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只能全凭命数,虽然那些村民被贪官恶霸欺凌十分可怜,但是现在叶伶却不知道是应该怜悯那些村民还是为白文清唏嘘。他虽然没看到村民们挖了树根时的情景,但是他赶到时村民们依旧是满脸的愤恨,一副替天行道、铲除妖孽、正义凛然的样子,如果不是阿魏的阻拦,只怕白文清连一线生机也没有了。
叶伶关了自己三年,这三年的时间他重新建设好自己的内心,终于骨气勇气走出房门。
“我跟鹤虱师兄说话呢,没问你”印安用胳膊怼了叶伶的胸口一下就有躲在鹤虱的身边,叶伶见他这副狗腿的模样就一阵牙疼。禁足了三年这小子果然是半点也没改变!
毫不意外二人刚走到山门就看见印安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的向三岐派里面张望,看见二人出来印安满眼冒星星的迎上前去“鹤虱师兄,你终于出来了,咱们这回去哪里啊?”
“白文清其实很爱那个村子,他一直生活在那里,从普普通通的一棵桃树慢慢生出灵识结了魂魄,若不是白先生一家出了意外,他不会对那些村民作出那样的事,叶伶师兄你也看到了,那些村民懦弱、迂腐、冷血、无情,白先生一家的冤屈他们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他也是无奈之举才会控制了那些村民,用最笨的方法去惩罚那些罪人而已。”阿魏缓缓讲述着自己近日来的所见所闻,慢慢的红了双眼,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她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哎?你小子,我们说要带你去了么”叶伶搂过印安肩膀问他
“错了,应该说只有我们俩,你那点修为还是躲远远的别添乱了”叶伶做手势比划着他自己和鹤虱,修为这一块真真是印安的硬伤,他本人也对修行之事毫不上心,在门派里
周荣虽然斥责了他们,却也不舍得二人受苦,没过几日就让鹤虱去把二人接出来。虽然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多么的严重,但是却将叶伶的内心防线彻底击垮,他虽出了清泠渊,却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闭门思过。
“代价……是什么意思?”
☆、鹿吴山
“难道白文清做了什么”
鹤虱他们此行的目的是鹿吴山里的妖兽蛊雕,蛊雕,豹身,雕嘴,独角,其音如婴儿之音,食人。“鹤虱师兄,这个蛊雕的修为可不低啊,怎么说也有五六百年,就咱们三个人么,要不要再找几个帮手啊”
叶伶就静静的跪在房间里,仔细回忆上一世所发生的的一切,其实很多事情都已经模糊不清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阿魏的死、曲垣的死、鹤虱的死、三岐派的覆灭,虽然这一切不是他做的,但是他就像一根导火索一般,这一世重新来过,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可越是这样,颠覆他自以为是的认知的事情就越多,那种无形的悔意、愧疚却紧紧的缠绕着他,扼住他的喉咙一般让他无法呼吸。
“是,师傅”
“那日我们和白文清初次见面,他拿不准我们的来意,害怕我们会帮着那些罪人开脱,无奈之下才会也想把我们也变成傀儡,我以为他要对你们不利才和他起了争执,但是是我误会他了,他只是想控制你们离开白家村的地界,抹去你们关于白家村的记忆之后就恢复你们的神志,没想到叶伶师兄却还神识清醒 。他已是自顾不暇,无奈才会向我们求助的。原以为罪人伏法后此事就能就此揭过,只是没想到那些村民会反过来对白文清痛下杀手,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提起白家村的村民,阿魏好似满清愤恨,叶伶以为阿魏在白家村说村民们会付出代价只是一时的气话,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有什么事情被他遗漏了,
“见过师傅、师兄”“阿伶”“阿伶啊,准备一下,跟着阿鹤一起下山吧”
的地方,若他无心伤害村民,他却操控了村民们让他们如同傀儡一般;若他有心伤害他们,却又留了他们的性命,在罪人服法之后就恢复了村民们的神志。
“叶伶师兄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白家村灵气并不充裕,不仅如此,白家村土质不好,气候也不佳,原本不应该像我们看见的那般气候宜人、物产丰富。”
善恶黑白的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眼见不一定为实,他所看见的真相就是真实的真相么?叶伶不禁回想起上一世的自己,目中无人,任性妄为,总觉得自己所看见的就是真相,自己所坚持的就是正确的,如今看来竟然那样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