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位点特调柠檬茶的顾客还来吗?”
酒保抬头,古怪地睨了乱步一眼。
“啊,他天天来啊。我还以为两位是朋友呢。您不知道吗?”
“……”
乱步确实不知道。
自从和鬼舞辻无惨同居,为了避人耳目,他鲜少出入这家酒吧。
“那他一般都几点来?”
酒保库苦思冥想一会儿:“十点?”
听到男人的回答,名侦探不由眉头紧蹙。
现在才七点而已。
他不可能在这里枯坐3小时,还让无惨不起疑心。
乱步在手头的便签纸上画了副图。
“既然这样,麻烦您今晚把这东西转交给他。”
酒保接过,端详一阵,很快喜笑颜开:
“天哪,是久违的暗号啊。”
他激动地搓搓手,对乱步敬个滑稽的礼。
“保证完成任务,首长。啊不对,您是名侦探乱步先生,对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您,那件爆炸案……”
爆炸案……
眼前浮现出片刻前无惨难以自控,动情的样子。
江户川乱步低着头,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志得意满地勾了勾唇。
慢条斯理地喝完小杯威士忌,他看了眼墙上的钟。
距他出门已经将近一个小时。
该回去了。
否则某人该等急了。
*
入夜
手推车在泥泞的道路上前行。
昏黄的灯光引飞蛾奋不顾身地扑向爱火。
“唔—”
江户川乱步似有若无的轻yin,如猫儿的利爪,在无惨心间添上一道不可磨灭的划痕。
“你……去喝酒了?”
愚蠢至极的问题。
乱步口中的酒香能让最自持的贤者都失去理智。
他不耐地皱了皱眉,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
“不然呢?本侦探那么怕痛。”
“呵。”
无惨似愉悦似嫌弃,发出声短促的冷哼。
他微敛的红眸中竟也流动着几分虚幻的温柔。
可怜的飞蛾愿意在极致的爱意中展翅迎接毁灭。
醉眼迷离的江户川乱步紧紧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他听见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像是恳求,又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吧小乱步?”
江户川乱步唇角微勾,如堕入花芯的蜜蜂那般甜蜜地笑了笑。
他说……
等一下,他说的是什么来着?
啊,算了没关系。
酒劲上来了。
他好困。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随便怎么都可以吧?
*
夜深人静。
江户川乱步伸手拦了辆出租。
“麻烦去XXX展览馆。谢谢。”
“好的,麻烦客人系好安全带。”
乱步点头照做,随即掩嘴打了个哈欠。
他瞥了眼后视镜,只看见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街道。
没人跟踪。
非常好。
江户川乱步神秘莫测笑了笑。
抓紧时间在车上补眠。
找不到帮手就只能孤军奋战,待会儿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呀。
*
三十分钟后,江户川乱步站在漆黑的展览馆内。
虽然这儿宣称有严密的保护措施,但对于五十年一遇的名侦探而言,也是形同虚设。
他很快就找了“被诅咒玉壶”的所在。
江户川乱步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夸张地喟叹:
“哇,这叫什么艺术品?”
静谧。
偌大空间内的静谧引人胆寒。
“啧。”
江户川乱步不耐烦地啧了记嘴,深吸口气:
“这些壶都太恶~心~了。”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一声似曾相识的闷响。
扑通。
紧接着,一阵裹挟腥臭的风如凌厉的箭擦过乱步的脸庞。
翻倒在地的壶中缓缓冒出缕青烟。
他像是个试图挣脱枷锁的人,不断扭曲身体,期间还发出痛苦的嚎叫。
江户川乱步站在原地使劲揉了揉眼睛,观摩。
等待长过一个世纪。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上前帮一把时,那家伙终于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