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不过是个下贱的乞丐,在我家当奴仆都嫌出身不干净,有什么资格与我家结为亲戚?至于许配给我,或是雨虹妹妹,那更是笑话。像这样的东西,不如一到济州就赶他走,能在我家的船上好吃好喝过上这些日子,足够他跟人夸耀一生一世了。”
蜀国夫人柳眉倒竖,怒喝道:“住口!我要留他在家里,谁敢说什么!·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多口?”
她们母女吵嘴,伊山近夹在中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慌慌张张地行礼告辞,逃也似地冲出门去。
即使走出好远,他还能感觉到文娑霓那冷漠尖锐的目光射在身上,如芒刺在背,羞窘不堪。“大好男儿,怎么能屈居在别人家里,受人凌辱嘲笑!等到伤养好了,还是带着当午赶快离开,不能再留在这里丢脸了。”
伊山近羞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快步地跑开,自叹人穷志短,只因为手中没钱,被人追杀,才会受到这侯府千金的侮辱嘲弄,男人的尊严荡然无存。
只是蜀国夫人说过,她的妹妹在济州认识修仙家族,而他也想要打听仙家的消息,如果能有确实的消息,还是早点离开,去投奔仙家为好,说不定还能得知冰蟾宫的一些事情。
舱房中,这对容貌肖似的美貌母女相对冷视,谁都不肯服输,丫鬓们早就躲了出去,不敢接近这里。
最终还是文娑霓收回了目光,带着淡漠的冷笑,柔声道:“母亲这些日子想是太过劳心劳力,性情都有些不同了。孩儿告退,请母亲早早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她转身出去,在清风之中,衣袂飘扬,美丽优雅,彷佛世外仙子一般。
背对着蜀国夫人,她的脸色突然沉下来,现出一抹阴冷之色。知母莫若女,蜀国夫人这些天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心中充满忧虑,生怕她做出有辱家风的行为来。
“都是那个该死的乞丐害的!”
她如秋水般的明眸中射出熊熊的火焰,纤手紧握,尖尖的指甲深深陷入玉掌之中,心中杀意无可遏止地狂涌而起:“事不宜迟,要想不闹出丑闻,只有尽快杀掉那个下贱乞丐才行!”
※※※济州府的码头上,人潮涌动,都是前来迎接蜀国夫人的。
因为是要迎接伯阳侯府的女眷,知府梁迪不方便亲自来,就委托了自己的夫人朱月溪与女儿前来,而她们正是蜀国夫人的亲妹妹与甥女。
伊山近站在船舷边,挽着当午的小手,遥望码头,只见迎接队伍之中,有一对佳人,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如众星拱月般,彰显尊贵身分。
那二人美貌异常,容颜相似,与蜀国夫人母女的相貌也颇有相同之处,显然都是有着亲密血缘关系的近亲。她们的身分也就呼之欲出了。那个满身绫罗绸缎、衣饰华丽的高贵美妇,显然是蜀国夫人的亲妹妹,。知府夫人朱月溪。
伊山近听丫鬓们说过,她们姊妹年轻时曾受当时的太后恩惠,服用了珍稀至极的仙药,因此容颜能够长保年轻貌美。
虽然她现在的身分只是知府夫人,但那是由于梁迪一向身体虚弱,常告病休养所致。最近这些年他经过医生用药物调理,精神渐趋健旺,有精力将济州府治理得蒸蒸日上,提拔高升指日可待,如果身体不出什么问题的话,进入朝廷中枢,成为国家重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朱月溪本来与现在的皇后就是表姊妹,让梁迪因此有政治靠山,身分高贵至极,一般官宦人家的夫人远远不能相比。
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儿,她外表看起来却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头上长发梳成样式高贵的发髻,仪态高傲端庄,唇边带着一抹欣喜的笑容,凝目望向大船,对于和姊姊见面很是兴奋。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漂亮女孩,与文娑霓差不多大的年纪,容貌美丽,满脸都是欢快的微笑,不住地向这边挥手,欢呼雀跃,显然是一个活泼女孩。
对于出身世家的千金小姐来说,她的表现稍嫌越礼,因此她母亲轻轻拉她的手,示意她安静些。梁雨虹收敛了一些,可是不一会就忍不住,又跳跃欢呼起来。
大船缓缓靠岸,蜀国夫人母女率先走下船去,欢喜地与妹妹、甥女拉着手叙话,又唤了伊山近过去,说是在路上遇到的一个少年才俊,介绍给她们认识。
蜀国夫人倒是真心想将甥女许配给他,那样就成为了亲戚,以后来往也都方便,实在不行,让朱月溪认为义子也好。
她稍微露了两句口风,梁雨虹就一脸厌弃地看着伊山近,鄙夷地道:“他?让他再长几年,长高点再说吧*二其实伊山近长得不算矮,只是容貌颇显稚气,就像一般十二岁男孩的模样,与他百馀岁的高龄颇不匹配。
文娑霓听得心里高兴,不动声色地微笑道:“这位伊公子,可是非同凡响,做下了好大的事,很快就要在济州扬名了!”
梁雨虹听得来了兴趣,拉住她的玉手轻摇,欢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好姊姊,告诉我吧!”
文娑霓轻抿嘴唇,拉着她走到一旁,用柔和温婉的声音,将伊山近从前当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