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觉得甚是可爱。
“啊?”
但是房顶上那个家伙,却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坐在床头拿了一本书正在翻看,还是覃隐带进来的东西里的。我把他东西扔出去时,其中一个箱子
“我要你做的是,影中影。”
我清清嗓子,厉声道,“我不知道我的话你能听懂几分,但是我接下来说的非常重要,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打断我。”
“赵孟常以前不得势,与张氏成亲后靠张家发迹,此中可能有迹可循……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又想套我的话是不是?”
我起身倒茶,人家大老远过来不容易,再问问他饿了没,叫厨房准备点宵食。
他忽然开口道,“飞过来的。”
“……哦。”
他歪着脑袋,继续说,“一半的时间不到。”
他这次倒没在称呼上过多纠结,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欲逃走了。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你可真啰嗦。别弄太晚了,早点休息。费油费眼睛。”
他依然沉默。
我指向窗外,“就凭尹辗布的这个七星连环阵,你能解开它,不触发机关悄无声息地来到我面前,就可以断定是个中高手。而高手中的高手是因为——”
仟儿推门进来,把药不客气地搁在桌子上,哐的一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要出去。
,他的抗拒便如此之强烈,之前也三番两次向我确定是否为不治之症,我当时虽奇怪,并未多想。现在想来,知道我也有治不好的病,回天乏术,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吧。”
我寻思阙狄衡也不能派个脑子不好的少年过来。
静静地看着我。
愧疚自我心底翻涌而出,一是不能言明,明确告知死因,二是作为医者违背原则,抓些治标不治本的药,治本的药得从每日进食的毒物下手,可我又不能叫他停止,只能尽力减轻患者痛苦。我仰头靠在椅子上,喃喃道,“赵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我顿了顿,看他的反应。他没有反应,我放心了。
我颠倒桌上的沙漏。“我算过,椎史在这儿这么多年,这道阵他解了无数遍,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你解开这道阵的时间,只用了他的一半。”
“哪有,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我一刀一式地刻着,手上没停,嘴上也没闲着,“我是觉得年轻人吧,要找点有意义的事做,抓紧时间学习充实自己。尹大人都已经在尹府给我安排住所了,再折腾也卷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你还担心我掀了屋顶盖不成?从晚饭过后你就来监视我,一个晚上的大好时光就被你浪费在毫无意义的看我雕了扔扔了雕上了,你要是用来读书,不知道会长多少见识……你说是不是,常常?”
他并没有伤害我,只是蹲在桌子上,看着窗外,我想了半天名字,还是没有决定好叫他什么。
我不确定他完全听明白了。好半天,他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
“他现在是我的影子,你也是我的影子,但我要你成为,他的影子。影中影不可能同时出现,他潜伏在我的周围,在我有危险,或者有不利于他主人的行动的时候出现,而你要潜伏在他的周围,要在他有危险,有不利于我的行动的时候出现。当有危险,也就是说他都抵挡不住,不能保护我的时候,你一定要在他耗尽战力之时及时赶来救我。他的安危可以不予考虑,我的生命放在第一位。但记住,一定要确认他必死无疑再出现。”
……头伸过来我看看,患有耳疾否。
我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说椎史让我对暗影杀手的印象有所改观,那这家伙就让我对这类在黑暗中穿梭,杀人不眨眼的固有印象根深蒂固了。
“轻功。”
他看着我,没有走神,很好。我接着说,“我确信你可以做到这一点,你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之所以敢这么确信,不单单是因为你来自鄷国。”
“我能解阵。”我倒茶的动作停下了。
这样便可坐实,已为其找来天下最好的大夫,亦无力挽救,也尽心尽力了,当得起爱妻贤良的美誉。
颐殊
直到这家伙从房顶上吊下来。像只幽灵一样,无声无息,面无表情。我问他什么也不答,偶尔吐出一两个字让我知道不是哑巴。眼神飘忽,视线游移,不知道看向哪里。
跟漆漆熟了以后我还在想,也不是所有暗使杀手都不通世故,没有人情味的。
我原以为狄横派来的高手身上会带着他的信,简单介绍一下生平过往,让我好好使用,呸,好好对待。但是并没有,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路上把信弄丢了干脆说没有。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慢慢,慢慢,把头转向窗外。
他没说话,也没转头,我当他懂了。“尹辗已经派了人保护我,我不希望你们两个碰面,不然肯定打架。但是我不信任尹辗的人,他只忠于自己的主人,只是受命暂时保护我而已,自然也可以理解为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