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贺安知来找他的时候,他都有点心不在蔫。
“鲁鲁,他怎么了?”老神仙问着,鲁鲁低声道:“季章说,那个唆使大祭司做浮生灯的,是一条白龙。”
贺安知也是一顿,接着就笑笑:“放心,肯定不是那一条,我记得可清楚了。不过你这样,还能不能去那个花鸟市场了?其实不去也没关系,我也不确定那什么白龙在不在,你等我抓到那个大祭司再盘问也不迟。”
“这样也好。”鲁鲁表示赞同,郭明恩沉默着,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贺安知就单独带走了季章,回自己的地方去了。
晚上,他又跑到了沈乡那边,对方说好今天要煮面给他吃。
老神仙一边吃,一边傻笑,看得沈乡都不忍心制止他。
“你怎么了?”沈乡竟也跟着笑了,贺安知摇摇头:“我没事,就觉得你煮的面特别好吃。”
沈乡看着他,莫名有点慌张,完了,现在看这人居然有点可爱。
“我明天可能要出去一趟。”老神仙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情,“大概晚上会回来吧,就,能不能再吃一顿?”
“呃,你是说来我这儿?”
“嗯。”
贺安知郑重地点了个头,咽了一口面汤,沈乡原本想拒绝,但对上这人诚挚的眼神,又不好意思了。
“行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贺安知笑出了声:“不知道呢,看情况,但到了饭点我一定回来!”
“去做什么?”沈乡问他,老神仙刚要回答,却听见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嗯?你有其他人?”
沈乡望着瞬间沮丧的贺安知,无可奈何:“我没有约其他人,等下,我看看去。”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被一只赤色的眼睛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贺安知突然抱住他往后退了许多,“砰”的一声,门就碎了,迎面而来的强劲力量把屋里的一切都毁得粉碎。
“哪来的杂碎放肆!”贺安知不知何时换上了他的黑金长袍,握着那把油纸伞,将沈乡护在身后。
“你小心点。”沈乡低声对贺安知说着,温热的气息传到耳边,老神仙手上就没个准数了。
那个裹得跟个灯笼似的妖怪也不多话,无数条钢筋似的触|手从身体各处伸出来,冲向他们,贺安知挥着伞,瞬间就砍断了。黑色的墨汁溅得到处都是,老神仙还抽空撑了下伞,免得沈乡被淋到。
那妖怪吃痛地惨叫一声,反而更嚣张了,体型也比之前大了一倍,巨大的浪chao扑了过来,沈乡下意识地抱住了贺安知的腰。老神仙一个激灵,大笑:“我好痒啊。”
那妖怪嘶吼着,扑了过来,大有将他们粉碎的气势,贺安知揉揉耳朵,抓住沈乡的手,将自己的银线抽了出来,一下将那妖怪打倒在地。
“还以为多厉害呢,叫的这么大声,我耳朵都痛了。”贺安知不满地将那妖怪拖了过来,没想到对方身上冒出一阵刺眼的金光,轰隆一声巨响,就爆炸了。
贺安知一手搂着沈乡,一手撑着伞,飘飘然地浮在天上。他感叹着:“那锁魂咒加上爆破符,施术的人还真是狠毒。”
沈乡整个人都呆滞了,他要怎么和房东交代这件事啊!这得赔多少钱?
贺安知见他脸色不好,将手里的油纸伞丢了下去,没一会儿,那些破碎的痕迹就都被抹去了。
屋子完好无损。
“怎么样,我好不好?”贺安知笑着,看得沈乡都愣住了,连句谢谢都没说出来。
“不过你不能住在这里了,你得和我一起住,这样我才放心,也省得你三天两头被炸房子。”贺安知顿了顿,略带私心地加重了语气,“我的伞只有这一把,用过之后就没了。”
言下之意,下次再被炸成这样,他也修不好。
沈乡定定地注视着他,心想,也许这就是宿命?
“那······我会付房租的。”沈乡轻轻咳嗽了一声,蒙逼了。
贺安知眼珠子一转,刚要谈条件,就被沈乡打断了:“除了以身相许抵债以外,其他都可以商量,好了,我们现在快下去,不然就要被人发现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句话?”
沈乡哑然:“猜的。”
“那你可真是聪明。”贺安知凑了过来,抵着他的额头,轻轻碰了下鼻子,“本来我想让你亲亲我的,但是呢,来日方长。”
沈乡只想在自己头上写一串省略号,以示无法形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