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娟头一次被徐添财这样顶撞,一半愤怒,一半错愕。
「都是些很简单的东西,老师请不要客气。」
「今天星期天啦!放假啦!谁管妳是不是我老师!」
两人下了车,在同一个公车站牌下等车,又上了同一班公车。
「痛死了!妳干什幺?」
搭不上话的徐添财,就跑到隔壁的画室打发时间。
「臭八婆!谁想跟踪妳!?」
」
一点开车。
(臭小鬼!)「老师有需要什幺东西,请自己挑,如果东西太多的话我们再
帮妳寄。」
「没有啦!徐添财他很『独立』的,都不需要我特别操心呢!」
陈皎娟这才发现,这间店里头有很多学生时代根本不敢奢求的舶来品画具、
「啊?好、好!」
不知怎幺地,被这样的情景吸引,头一次走了进去这间店。
这是自己头一次看到平时在学校阴沉寡言的徐添财这幺开朗。
「你来了喔?」
久坐使得陈皎娟的血液循环不良,两腿痠麻,又穿着高跟鞋,便不小心跌了
了一下价格,还是很难说买就买。
「对啦!
「啊?您姓陈?」
学生时代至今,从来没有走进去过。
买过几样。
坐下,从包包里拿出那副大墨镜戴上,拉起车窗的窗帘,闭目养神起来。
「喂!你干嘛跟踪我!?」
然陈皎娟一直知道有这间店,但是直觉认为里面的东西肯定卖得比其他家贵,从
「就你啊!」
陈皎娟在外头观望,看到徐添财跟像是店长的成熟女性互动热络。
「谁跟踪妳啊?」
两个女人因为姓氏开启了话题,才知道原来唸的都是同一间大学的美术系。
几年前离异了,不是很能明白为什幺男人会抛下这样的女性。
都很热情地说声「陈阿姨好」。
徐添财的母亲好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还是说这里摆的高价位商品,原本就
陈皎娟觉得很倒楣,心想今天冲到了徐添财这个煞星。
陈皎娟上了车,想找个好位置,却看到徐添财也在这台车上。
「慧嫺,这名字跟妳的气质很搭耶!好名字!」
颜料,特别是德国製品,就算开始从事教师工作后,有了稳定的薪水,也只少少
两个人对上眼,却没有打招呼,连个点头示意都没有。
「没错,耳东陈。老师也是吗?」
那些在和平东路上的共同回忆,足够聊上一个下午。
「是!我姓陈,皎洁的皎,千里共婵娟的娟。」
个跤,刚好扑倒在徐添财身上。
满地,却又要保持庄重。
虽然徐添财的母亲在旁边介绍,但是她早就知道这些都是知名的高级品,瞄
等到徐添财又跟自己在同一站下车后,陈皎娟终于受不了了。
「对!陈小姐,妳的文学素养很高啊!」
「你才干什幺这样跟老师讲话!没大没小!臭小鬼!」
野鸡车随着各地售票据点的无线电呼叫,决定途中要从高速公路下去哪个交
「你说谁八婆?徐添财,你好大胆子跟老师这样讲话!回学校你就死定了!
流道载客,这班车虽然上上下下,还是比搭火车快,接近中午时,已经到了台北
陈皎娟心里责怪这小鬼真不懂事,又不想拉下脸先出声,便随意找了个座位
「妈,这是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
「我们二楼还有一些比较平价的东西,也欢迎老师参观看看喔!」
着不肯早
没有那幺容易销售呢?「三楼有附设咖啡跟简餐,等下请老师上来吃个便饭。」
「老师的名字很有诗意喔!我猜猜,老师应该是中秋节的时候出生的?」
三楼的餐厅聚集了很多看起来就是美术科系的学生,大家见到徐添财的母亲
「啊?这怎幺好意思?」
陈皎娟堆起笑脸,自己都觉得笑得很假。
上,这间美术社特别不一样,装潢很典雅,货品摆设也不像其他家杂乱无章,虽
「呵,皎娟,妳就叫我慧嫺就好了,智慧的慧,娴熟的娴。」
徐添财没再搭理她,自己先走在前面,进了一间美术社,在这条美术材料街
徐添财的母亲无论外貌还是谈吐都很有气质,但是陈皎娟听说徐添财的父母
车站附近,停在一间书报摊前,摊位上净摆些八卦杂志与签赌明牌小报。
几分钟前还在顶撞自己的徐添财,主动介绍起自己,陈皎娟觉得鸡皮疙瘩掉
「老师妳好。谢谢老师平时照顾我们家添财。」
「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