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九自己觉得恢复意识来已经过了很久,但实际上也不过片刻的事。沈秋站在他旁边冷冷地看着他,“看来那个东西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了。”沈秋皱皱眉,那个东西不仅剥离不开,甚至使得刘岳九的魂魄比常人更加稳固。他蹲下身直直地看着刘岳九的眼,“你要知道,阎王竟然没将你要回去你便只有我这留人堂一处可呆。我暂且不知道你身上藏的秘密是什么,不过你要记得你这条命不可轻易丢掉。”说完,沈秋梅等刘岳九的回应便走了。
沈秋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行了行了,又不是在地界,我也就到人世随便转转,不必行礼了。”阎王踏进这留人堂,林砚二人在他身旁站立,梅瑛小小地行了礼也随林砚他们站至一旁。
沈秋带着刘岳九向阎王行了礼,“我这小地方只怕会怠慢了阎王大人,还请大人多多担待。”
“沈秋特将大人带来此处,是有些事情实在想不通,想向大人请教。”
☆、王品茗(一)
梅瑛看向那个在案台旁站着的人,微微欠身,“老朽只记得这些,他并未同我说太多。”
“大人当初同在下说的是希望在下能留在此处帮大人消厉鬼之气,可这刘岳九却并不是厉鬼,而且他当初来我这,我原以为是受到指点,可后来看来,包括林砚那些鬼差似乎都不知情此事啊。”
“哦?是何事,说来听听。”
阎王听完沈秋的话依旧神色如常,沈秋都怀疑阎王那笑是出生时被下了一刻不这样笑就会死的诅咒。阎王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怎么就知道刘岳九不是厉鬼,虽说他现在看上去倒是纯良,不过他心里怎么想的你未必知道……”他笑呵呵地呡了口茶,“不过我手下的鬼差对此事不知情倒的确是我一时疏忽。我当初叫手下的人将此事都传达一下,自己公务在身一时就忘了问他们进展了,更何况他们也并不认得刘岳九此人,误以为是逃窜的鬼魂也是情有可原,也希望沈公子叫你的人莫要太招摇。”
作者有话要说: 刘岳九这部分就算结束了,接下来他还会出现,不过没有这么主要了。
沈秋也带着阎王走向后院,刘岳九一人在大堂颇有些凄凉之意。“此生还能再与梅瑛团聚,倒也不算亏。”
☆、请假……
?”
作为人时,刘岳九没有太多感觉,他从出生到懂事到近梅府与梅瑛相遇到死去,这之间也不过短短十几年光景,因而之后的几十年刘岳九每每回忆起自己做人时的事都很模糊,似乎支撑他的只剩下了想要见见梅瑛的执念。然而,如今他的心愿已了,代价也就随之来了——寂寞。
用小黑屋码字,今天突然打不开了……卸了重下啥都没了……关键是我大纲在里面啊……作者哭会……
沈秋带着阎王来到了自己对门的房间,阎王找了把椅子笑眯眯地坐下了。
刘岳九听到梅瑛的话自己心里多了几分计较,自己生前居然真的有见过一张奇怪的纸,想来,就是因为那个,自己才来到了极东之地?不过他没有纠结多久,就听得耳边传了两道声音,“恭迎阎王大人。”林砚和张知为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随着他们话音刚落,留人堂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林砚他们口中所说的阎王大人。
自从那次见过梅瑛后刘岳九便格外地沉默。他以为见到了梅瑛,他的人生可以划伤一个不错的句点,可惜他不知道他的命运才刚刚开始。当一个鬼实在太孤单,刘岳九的地盘只有留人堂那么大,自从他被沈秋几近杀死后,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人家案板上的一条鱼,别人想要他什么时候死他都多活不了一秒,于是他很识时务地保持了沉默,沈秋不是个适合交朋友的角色,这是他得到的教训。于是,连在留人堂刘岳九都小心地避开沈秋,以防那位大神什么时候看自己不顺眼又掐自己脖子一遍。不过有时候刘岳九也会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说完,阎王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望向沈秋。沈秋作揖,“沈秋明白。”阎王便起身走了出去,到大堂,刘岳九还站在那不知想些什么,林砚他们早已离开。“沈公子不必再送了。”说着,阎王便不见了,只能听见声音越来越远。刘岳九上前想要说些什么,沈秋看着他,露出一个极冷的笑。刘岳九还没来得及反应,沈秋作势便要掐过来,刘岳九只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忽的变成了大堂黑黝黝的顶,呼吸也不畅快起来。
阎王笑着“好说好说。”微微摆了摆手,林砚和张知为便带着梅瑛离开了。
沈秋只作了个法圈住他的脖子,令他动弹不得,随后又在空中顺着刘岳九的身体直直地划了一道。刘岳九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开膛破肚一般,有什么东西想要剥离出去,身体就像离了水的鱼一般苦苦挣扎。痛苦之际,他似乎听到沈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先前那种痛苦慢慢消退。不过他还没缓和一下,自己又觉得脖子被勒的难受,明明是个鬼魂却觉得自己又感受到做人时脖子被勒住不能呼吸的感受,他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中,什么都没有了,似乎是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