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用口形对我说了什么,只是我太驽钝了,待我意识到自己被天兵天将捆了个结实,才明白他方才的口型,莫过于一个“逃”字。
我眼睁睁看着他晃了晃身子,鲜血沿着背后那一道剑光处流了下来,染黑了他那紫金袍。
我连忙挣扎着,可是那捆仙锁越来越紧,力道越来越大,我甚至连跪下去看他的能力都没有——司花尖叫着扑到他的身旁,师兄们也上前去扶他。
可是他却直勾勾盯着我,青丝凌乱,双唇泛白——
“侍月,逃……”
我本以为那天宫应是光明耀眼之地,却发现,原来此地也会刺骨阴冷。
又或者因为旁人同我进天宫是不一样的——他们那是飞升、是位列仙班,而我是被人拷上来直接扔进了水牢里的。
可真冷啊……我抱着自己的身子,下办身却泡在水里,瑟瑟发抖到不至于,只是待久了,只觉得一股透骨寒意自身下传来。
我明知自己应该简单恨他便好,那样我也会轻松一些,可是我恨不起来,却反而在担心他的安危。他这样反反复复到头来让我都感到莫名,明明带了那些人来抓我,却又让我快逃,我真的太笨了,搞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
我有些后悔,若是当初在华容山下没有救他,没有将那被雷劈成个黑炭一样的玩意儿给捡回家去,也许自己压根儿就不会认识他,也就不会有后来种种。
这水牢太冷了,冷到没有多久我便体力散尽,直接倒在水中。
冰冷的水向我的口鼻中倒灌着,我寻思自己怕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吧,只是修成仙道便会不老不死,原来这水刑不过是增添苦痛罢了。我痛苦至极,心里那股子无名的恨意却愈发暴涨。有什么好似随着那种极致痛苦灌进我的脑中,一帧帧画面逐渐会集成连篇的记忆向我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