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鸩道:“不知。我只知道国师很讨当今圣上欢喜,被当今圣上一手提拔而来。不过……”王鸩蓦地压低了声音:“大齐朝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五成得是拜这位国师所赐。”
王鸩也笑道:“为何不说?还怕你去告密么?你若真去告密,我就告诉圣上你就是个妖精,妖言惑众。”
“阿鸩,我们进去吧?”曲寒魄握住王鸩的手。那手冰凉的不像样子。
萧钟稷身着黑貂大氅,头戴镶金玉冠,大摇大摆走过来,径直站在王鸩面前,伸出手来探向王鸩的脸:“小美人儿经了边陲这几年的风沙,还是生得这么……”
萧钟稷哼笑,一展大氅大摇大摆走进国师府。
曲寒魄捏了捏他柔软的掌心:“有啊,比如……你和那位贤王殿下……是旧相识么?”
萧钟稷“哈哈”狂笑了几声,一脸玩味看向曲寒魄,又看回王鸩:“不是说不动情么,‘臻儿’?”
曲寒魄笑笑:“没关系。等以后我们再聊这些。”
眼前人威慑的目光看得萧钟稷心中一凛,转瞬随即笑道:“好啊,既然是这位兄台的人,那么兄台又对他王鸩了解多少?怎么本王一唤他‘臻儿’,兄台的眉宇间便只剩了疑惑不解呢?哦对,那些风流往事,怕是王将军没和兄台说、想瞒着兄台吧……”
萧钟稷笑笑收回手:“也罢。这位兄台倒是较真。不过你可知道我们王将军向来是不顾忌这些的。人越多……他越是……”
曲寒魄呼吸陡重,正欲开口。
曲寒魄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在床帷之上,她的阿鸩也没这么羞涩,反而很是热情。如今这点羞,倒好似清雪映了些霞光,清冷犹在,略显可爱。
“殿下,请入府参宴吧。”王鸩又是冷冷清清地开了口,只有微蹙的眉尖流露了些微思虑。
曲寒魄轻笑:“连这个阿鸩都和我说?”
王鸩缓缓点了下头。看似平静无波。
王鸩蓦地用靴尖撞了一下曲寒魄的,嗔瞪她一眼。
只有身后默默跟随的洛东流本来为王鸩捏了一把汗,看见二人复又这般,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王将军啊,多日不见,有了新欢,是不是把我这个旧人忘干净了?”
曲寒魄挥臂抓住萧钟稷的手:“阁下注意着些,小心自己的手。”
可是颤动的眼睫出卖了他。他在怕。
王鸩双拳紧握,掌心已是掐出了血痕。
膳后,曲寒魄揽着王鸩午休了会儿。两刻钟之后,王鸩便醒了收拾了些外出穿的常服。过了半个时辰,曲寒魄才悠悠醒转。二人一同收拾妥当了,去往国师府邸。
曲寒魄一把握住王鸩轻扯他衣角的手,在青衫和轻氅的掩映下,手指探向王鸩的手掌,摩挲那略微温软的掌心:“我那物事形状诡谲,若真的与你欢好,必然狠厉得很……你那处可受得住?怎得在外面也尽是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丁:“用膳吧。”
曲寒魄蹙眉,微微偏头疑惑地看向萧钟稷。这‘臻儿’又是什么名堂……
“先去赴宴吧!”曲寒魄狡黠地亲了一下王鸩的脸颊。
果然还是瞒不住了。
这时二人身边并没有什么人经过,所以并没有外人看到二人亲昵的样子。
王鸩怔在了原地。
“贤王殿下,”王鸩终究是开了口:“晚宴要开始了,早些入府入座吧。”
萧钟稷浪荡着一脸笑,接着说道:“你有情可以,有了相好也不错。但是……”萧钟稷略微收了笑,星目剑眉间不多的威压之意乍现:“别忘了‘旧、情’。该做什么、该听谁的,还是得分得清楚、记得分明。”
国师府相当气派。坐在主位的自然是国师刘膺,还有一位便是贤王萧钟稷。萧钟稷旁边的从位还坐着一位文士模样的人。那人相貌清俊,
走了几步,王鸩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到了国师府邸外的官道。曲寒魄问道:“这国师是什么来头?”
暖热从掌间传来,王鸩这才略微回神,继续前行。
曲寒魄心一悬,轻叹一声,带了三分随意七分试探:“我要真是个妖精,小阿鸩怕是要被吓跑了吧……”
王鸩身子一滞,只有一瞬,便又继续前行:“你若是个妖精,早就吃了我了,何至于到现在……”王鸩拽了拽曲寒魄的衣角,声音又压低了些,只有他和曲寒魄二人听得到:“你都没真的抱过我……只是弄那些虚的解馋罢了……”
王鸩眼眶有些酸胀:“我……”
王鸩笑笑,掌心紧紧裹住曲寒魄的手指,带了些微暗示地上下捋了捋:“光说不练假把式,狠不狠、受不受得住,等你真正做了才见分晓。”
王鸩垂眸,面不改色。扯着曲寒魄衣角的手攥得更紧了。
曲寒魄也笑了,上前一步盯紧萧钟稷,挑挑眉,一双蛇瞳差一点就显了出来:“我的人,不劳阁下费心。”
妖精。曲寒魄还真是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