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其他陆陆续续出来的宾客都是站在出口原地等车开过来,成莫乌不满地瘪嘴,但还是听话地看着指示牌摸去停车场。
成莫乌皱着眉纠结,还没得出个结论,肩上一重。
停车场并不在地下而是地面绿化区,不难找,走几步路将别墅区人声喧嚣抛在脑后就到了。成莫乌踩在花坛的石阶上转头看了一圈,发现表姐正和个工人打扮的中年佣人并排靠在水潭栏杆抽烟。暑热没散尽的夜晚,溪水潺潺而流,两支烟的白雾袅袅而上。
成莫乌不知怎么联系今夜负责的司机,不如说他好像连司机的脸都没看到,人都不认识。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他才想起来问表姐不就行了。
不接自己电话就是为了跟个老头说话哦。
“打发时间的闲聊都能聊这么久,你认识那佣人?”
“嗯,那这里就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人。”荀予羽笑着吐出冷情的话,揉了把表弟的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一边抖出根烟叼在嘴里一边向外走。
拨号过去被接通两秒又被挂掉,是知道了但在忙先别吵的意思,紧接着来的信息告诉成莫乌直接去停车场附近她马上去找他。
成莫乌被揉地身体侧倾偏了好大一个角度,看着表姐迫不及待去住宅区外抽烟的背影,嘟了嘟嘴。
“啊?你不在这儿陪着我?”虽然知道表姐不可能是因为顾虑说闲话的那几个人,但成莫乌还是生出一股几个喽啰你回避什么的不争感,不忿道,“我妈让你跟着我来干什么的?”
熬过家主少爷小姐的三轮开宴致辞,成莫乌的眼睛就紧紧盯住了出口。有资格或敢和他攀谈的人在他进场十分钟内就来打了遍卡,继续留在这儿也就是充当个免费高级饰品,还便宜了这家人。出现了第一个从宴会撤离的人后,成莫乌也借着明早有日程安排的理由马不停蹄地溜了出去。
“没了?”成莫乌几乎把‘就这’写在脸上。
为成莫乌拉开车门单手护着他的头顶以防撞到,荀予羽听到他哼哼唧唧地问。以为表弟是要借题发挥嘲讽一下自己果然只能和下人聊得来纾解怨气的荀予羽好脾气地打算任他说几句没答话,但直到她也坐进了车表弟也没说下文只是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好像真的只是想知道自己刚刚和人在说什么。
“别说了别说了,她你们都敢嘴碎?小心哪天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在心中理解了表姐的意思,却内心还是不可免地为她哪怕是象征性出于礼貌的目的询问了自己而有些开心。
大概是他的眼神怨念地有些实体化,荀予羽颇为敏感地朝这边扫了一眼,发现了小表弟在夏夜里热地胳膊上搭着外套,双臂交缠抱在胸前,脸上写满了对她丢下自己一人不管的愤懑。
“没有。”成莫乌几乎是瞬答。
好久没见这么直白表达情绪的荀予羽心情骤霁,嘴角不受控地翘起。这边谈话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她出声打断了中年男人,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诉苦。白腕上的黑手套为他点了最后一根烟,把宴厅里提供的打火机放在了栏杆上,很是干脆地回到了小表弟身边。
硬生生听着话题歪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成莫乌心想表姐这是自带了什么吸仇恨的体质怎么闲话人都在她附近转悠。他有些踌躇自己是该当做没听见漠视,还是该出面反击那几个长舌妇,但他跟表姐的感情好像也没笃厚到替她出头的地步。可什么都不做又让他感到很窝火,大概就是今晚睡前或者未来某日何时想起会不爽地捶墙的程度,总有种自己也被冒犯了的不快感。
“你还信那些传言啊,她就一女大学生怎么可能。就算真是她不也只听成箫女士的话,为了保命的狗而已。”
“我先出去了,看了遍场地没什么危险,有其他意外我也帮不上忙,继续呆着也会让你沾上些流言蜚语。”荀予羽在表弟肩上不轻不重捏了捏,交代道。
荀予羽仿佛头顶冒出几个问号,见表弟也不抬头看她,想了想好整以暇道:“你有在意的人?”
“她自己都不想来还逼着我……”成莫乌心里并不意外地嘟囔,斜着目光看表姐,“所以,没有吗?”
成莫乌眼角一跳,抱着手臂说不上的滋味往喉咙涌。
“唔,他还是刚刚宴会上被训斥的女仆的父亲…之类的?”荀予羽斟酌着有什么有意思的点,听见表弟若有所感地‘哦?’了一声,继续道,“生活困难的一家人一起当佣工在这儿好像还挺常见的。女儿被欺负作为父亲又没有能力出头,只能灰溜溜地逃
看来就只是个低级趣味的聚会,人也都是。
荀予羽歪着头思考了下,觉得也没什么要紧的,坦白道:“一些家长里短的事而已,那人是这家的杂物,主要干维修的活,柴米油盐酱醋茶邻里亲属工作压力,提早听听,就当为以后自立作心理准备。”
“嘘!”
“她想让我给你指点下这宴会会不会有什么值得结交的人。”荀予羽回答地诚实,“毕竟这家的档次…舅母屈不下尊,又生出万一的心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