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暗盟总部。
拼命的往回赶,冷幽幽回到了暗盟总部,低头看了下时间:五分钟,居然足足晚了五分钟,看来今天是不能跪着出来了,得让人抬出来。十年了,不知不觉,这个地方进进出出已经这么久了,明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每次都是一样的结局,可是不免还会抱有期望,还是会害怕,还是会忍不住颤抖。
总部的大门外,冷幽幽和他的搭档夜一卸下武器,暗盟有要求,面见主上不得携带任何武器,任何人不得例外。冷幽幽卸下了所有武器,立刻屈膝跪在了地上,而旁边的夜一并没有屈膝而跪。对的,这不是暗盟的规矩,是只针对冷幽幽一个人的规矩,只要是她,无论何时,进入暗盟都要跪地膝行,这是他大哥给她下的命令,她不得不从,也不敢不从。她和旁边的夜一一跪一立,显得份外突兀。一个一步步走,一个,用自己瘦弱的双膝,膝行在属于她该走的道路上,属于她的道路,正如膝行进入的规矩一样,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道路。上面铺满了冰凉的鹅卵石,对于瘦的几乎只有骨头的她,该是何等的痛苦。而她却在庆幸,在感恩,谢谢哥哥这次没有命人在上面铺上碎瓷片,她又在幻想,哥哥,您会不会有一天,还像以前一样,那么疼幽幽,就如您当初疼姐姐一样。
思考着,幻想着,期望着,俩人一跪一立的走到了入口,打开了大门,高高的主座上,坐着一个大约23、4岁左右的男子,一样如墨的短发,眉飞如鬓,那剑眉下的一双眼眸,天啊,那是怎样的一双眼,深邃的黑中带着大海的蓝,冰冷的可以冻结住一切,但确是美丽的让人离不开眼。高挺的鼻梁下殷红的双唇,淡淡的泯着,绝色又不失刚毅,倾城又不失冷冽。他就是冷如风,暗盟现任主宰者,杀伐决断,就如他冷如风。
“夜一见过暗主。”“幽奴见过主人。”虽然保留了自己的名字,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不得不在后面加上个“奴”。那天之后,父亲说了,她不再是他的女儿,只是冷家的奴,卑微的连影卫都不如的奴仆。亲生哥哥的奴,必要时为哥哥挡子弹的奴。都不重要了,只要哥哥安全,只要能保护好哥哥,那一切都不重要,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当年她没有能力保护好妈妈,而现在,她想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好自己其他的家人。
“你在想什么?”冰冷的话语没有任何温度,从高高的主座上那修长俊朗的男人的嘴里吐出。“幽奴该死,幽奴走神了,请主人责罚。”糟糕,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没有在主人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就是要重罚的,居然还在这个时候走神,估计一会儿连半条命都剩不下了。夜一,一会记得给我准备口棺材吧。冷幽幽心里这么想着,她虽然得不到教父父亲和哥哥们的疼爱,但是,她在血影门训练的时候,和那里接受训练的孩子们一起长大,一同经历了种种的训练,活下来的走到现在,已经和兄弟一般要好。而她又是血影门唯一的也是最小的一个女性,大家更是像小妹妹一样的照顾她,尤其是夜一,多年的搭档,一起出任务,一起经历了生死,早已把后背生命交给对方,在数次的危险的任务中一同活了下来,关系好的就像亲人一样。偶尔的时候,冷幽幽还会在他的面前展示小女孩儿的俏皮脆弱的一面。可是,再怎么亲近再怎么照顾也比不上自己的渴望的亲情。
这样想着,水幽再一次的请罚,“幽奴没有按照主人规定的时间完成任务,捣毁山口组,请主人重罚。”双膝跪地,头扣在地上,标准到极致的请罚姿势,卑微的不能再卑微,如蝼蚁一般。座上的男子就真么玩味的看着这卑微的女子,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夜一有错,夜一没能按时完成任务,请暗主重罚”“去你该去的地方。”“是,夜一告退”夜一退出了屋子,自行去了刑堂领罚。而冷幽幽,依旧那么的跪着,一动不敢动,她和其他暗卫不一样,暗卫依照规矩有着固定的责罚,而她,每次都是由冷如风亲自发落,加重,双倍,有时候亲自执行,他要亲眼目睹她的悲哀,仿佛只要能她痛苦,就能抚平自己心中的恨一样。呵,女人,你跪的这么卑微,你是在伪装吗?在血影门呆了那么久,你认为谁还会相信你的单纯么?你是在博得大家都同情吗?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宠你的哥哥吗?收起你的伪装吧,这么多年父亲和我们的对待,你怎么可能不恨!恨吧,就是让你恨,就如同我们知道真相恨你一样,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在为那个人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