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桐和华庭里的那位户主,假如相遇的早或晚一些,大抵都是和如今截然不同的关系。
但正好就是那一天,殷桐为了打发在她边上喋喋不休的友人,终于答应去了一次“锁妆”,也正好就那一天,裘冕旒被家里人送去了拍卖场。
拍卖过半,除了调教好的美人之外连半妖都已经出场几个,拍出令人咋舌的天价,殷桐却仍旧兴致缺缺,只是照顾边上旧友的面子没有拂袖而去。
刚从殷家脱身的庶女,过往十几年唯唯诺诺卑躬屈膝才活下来的“小贱人”,在“锁妆”这样声色浮华往来贵人的场子里不动声色,半点没有局促难堪,只是自斟自饮,眉眼漠然。
她的旧友,白乔,在一边托着下颌打量,半晌伸手压住殷桐手腕,开口调笑:“大小姐这么多年,口味还是刁钻啊。怎么?我这场子里,就当真一个也看不上?”
殷桐顺势把杯子往桌面一磕,发出“啪嗒”的敲击声。这很能说明问题,素来冷淡矜持的大小姐已然不耐烦到了极点。
然而白乔惯是个喜欢撩虎须的,掰着指头数之前送上来的花妖狐妖,都是姿容艳丽身段可人的尤物:“你要只是不好开口,那就给我个眼神,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一点尾巴都不留。”
这话里连杀人夺美的味道都有了。
殷桐懒得搭理他,手腕一转,把白乔藏在暗格里舍不得动的“天水醉”给摸了出来,一气倒了大半瓶,打算喝完就真走了,管白乔是拿交情还是人情威胁,都没兴趣再坐下去。
裘冕旒就在这个时候被送上了场,十六岁的年纪,身量初初长开,肤色白得像天南的雪,乌黑的额发被汗水浸shi了黏在满是红chao的面颊上,他仰躺着,被迫暴露出每一寸隐秘之地,上下两张嘴都被塞得严严实实,曼妙的红绳将人从脚踝一直捆到胸膛,双腿呈一个“M”字打开,勒出分明的肌理线条和情色味道。
殷桐往台上一瞥,正好这时候电子屏上已经投影出裘冕旒被绑的高高翘起的阳具,铃口处一枚拇指大的珍珠,把他泄欲的渠道堵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谁恶趣味将用来束缚的缎带在珍珠下面打了一个蝴蝶结,经过电子屏的放大,如同无端端开出一朵花红蕊白的yIn花,胸口那两点倒是没什么装饰,但主人的情欲涌动已经让那两颗ru珠颤巍巍立了起来,两相对比反倒更勾人。
他生得太招惹凌虐欲,因为口枷而无法闭合的唇大张,泄出零碎隐忍的哭腔,那点细碎的声气被这样一放大,若有若无的,让满场都下意识安静下来听,只觉得暴虐的心思压不住生出来,想把这小美人就地cao弄得熟烂。
主持人带着诡秘的微笑,胡乱折了折一根细长的鞭子,拨开裘冕旒shi透的额发,顺着脖颈的线条一路滑到锁骨,忽然抬手用鞭尾在他胸口瑟瑟的rou粒上扫了一下。裘冕旒原本因为带着口枷而没法完整发声的喉咙里再次不可避免发出一声痛苦和快感交织的呜咽。
按摩棒被从后xue里扯出来的时候带出一抹yInye来,xue口张合着仿佛挽留,这点小动静经过转播在大屏幕上呈现的清清楚楚,连抽出时的水声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殷桐手里的水晶酒杯已然被捏出了一点裂纹,她的涵养确保了她将酒杯准确放回了桌上,才突然抬手掐住白乔脖子把人按在地板上,冷声问他:“你算计好的?”
白乔闷闷地笑了一声,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致命处被殷桐拿捏着,断断续续说:“不敢,裘家人自己把人送来了,我不过是个借花献佛的。”
借花献佛这个词用得当真恰当,裘冕旒如今正是一朵被迫打开淌出汩汩蜜ye来的情花,而素来如坐云端的神佛居然为此动怒。
殷桐盯着白乔的眼睛:“那你算计我的就是我去裘家那一次。”
白乔还在断断续续闷笑,笑了一会才想起来讨饶:“大小姐,你再不举牌,这孩子可就真被人买走了。”
“你看,人挺适合的,机会挺合适的,几百年了,开个荤,嗯?”那一个“嗯”字从鼻腔里发出来,百转千回。
比白乔的声音还要百转千回的是殷桐的心思,这位大小姐过去的记忆无一不充斥着金尊玉贵庄修娇宠,她从来都不是肯委屈自己的人,却在这辈子记忆复苏之后突然变得隐忍沉默。
白乔起先还颇觉有趣旁观了几天,慢慢慢慢就察觉出不对来,总觉得这位大小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掉进了某个人的情网。
如果是真的,可不算什么好事。
殷桐沉默片刻,忽然勾唇笑了一下,她生的同样是高寒傲逸,清绝孤远的云端花的样貌,这一笑却不知为何带着一点诡秘一点讥嘲,好像白昙里藏着艳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