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吗?还是你和你妻子的感情不好?」
李瑟苦笑道:「我和香君恩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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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再没有比我们恩爱的夫妻了。你年
纪还小,又没出嫁,这些事情你不懂的,听我的吩咐做就是了。至于……唉,至
于她,她自有她师父安排,我操什幺心!如雪……」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些温暖香
艳的画面。
李瑟想到痛处,眼睛不由一湿,不过没有掉下泪来。
楚流光愣了一下,咬牙道:「你骗人,你们男子,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能
为他守寡,除非你们一点也不恩爱。请你必须告诉我原因,否则我就不帮你!」
李瑟只觉浑身越来越没力气,迷糊地道:「可是……可是我要……」
楚流光把手放在李瑟胸口,李瑟顿觉呼吸畅快,宛如没有受伤一样。
李瑟心知这是楚流光不知用什幺方法延长了他一会儿生命,便不再浪费时间,
道:「你听好,我给你讲我在世上唯一杀死的一个人,他留给我一本书里的一个
真实故事。」
李瑟讲的是这样一件事情。
元朝有个陆状元的太夫人,她在十九岁时做了寡妇。陆状元是个遗腹儿,太
夫人青年守寡,开始自怨命薄,矢志守节。她到了三十三、四岁的那一年,陆状
元已有十四、五岁了,便请一个饱学的名士到家里教读。
一天的晚上,陆太夫人忽然动起春心来,自念家中内外,没有可奔的人,只
有那个西席先生年龄相仿,面貌也清秀,又近在咫尺,于是便往书斋里走来。
到了门前又不敢进去,只得缩了回去,叹了口气,要想去睡,可是翻来覆去
哪里睡得着呢!勉强支持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地又往书斋中去,到了
那里,却被羞耻心战胜,又忍着气回房。
如此这般,及至第三天,觉得一缕欲火直透顶门,这时一刻也挨不住了,就
把心一横,咬着银牙直奔书斋中来。此时的陆太夫人仗着一鼓勇气,便往书斋叩
门。
里面的那个教读先生倒是个端方的儒者,他听得叩门,便问是谁,陆太夫人
应道:「是我?」
那先生听出声音是陆太夫人,便朗声问道:「夫人深夜到书房里来做什幺?」
陆太夫人一时回答不出,只得支吾道:「先生开了门,我自有话说。」
哪知那先生一口拒绝道:「半夜更深,男女有嫌,夫人真要有事,何妨明天
再谈?」
陆夫人羞着脸低声说道:「那不是白天可做的事,我实在怜惜先生独眠寂寞,
特来相伴。」
那先生听了这句话,晓得了陆太夫人的意思,就在隔窗疾言厉色地说道:
「夫人你错了!想我是个正人君子,怎肯干这些苟且的事。况且陆先生在日也是
位堂堂太史,夫人这般的行为,难道不顾先生的颜面吗?现下令公子已十五岁了,
读书很能上进,将来定会前程无限,夫人就算不为陆先生留颜面,难道不给公子
留些余地吗?夫人幸而遇着俺,万一逢着别的歹人,真污辱了夫人,那时不但名
节坠地,贻羞祖宗。就是令郎,如果风闻此事,还有心思读书求上进吗?不过今
天的事,只有天地知,你我知,我明日也即离去此地了,绝不把这事说给第三人
知道,以保夫人的贞名,夫人尽可放心的。此后只望夫人洗心,再不要和今天一
样生那妄念了!夫人好好地回房,也不必愧悔,人能知过即改,便是后福,依旧
来清去白,正是勒马悬崖还不至于失足遗恨。在下言尽于此,夫人请回吧!」
那先生侃侃的一席话,说得陆夫人似兜头浇了一桶冷水,满腔的欲念消灭得
清净,垂头丧气地回到房中,自己越想越惭愧,不由痛哭起来。
陆太夫人哭了半夜,几次要想自尽,但觉放不下十五龄的孤儿。又想这样一
死,未免不明不白,倒不如苟延残喘,待儿子长大成人了,再死不迟。陆太夫人
主意打定,这一夜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的早晨,仆妇们传话进来,说那教读先生不别而行。陆太夫人心上情
虚,也不说什幺,只叫另请一个西席来就是了。后来陆状元大魁天下,陆太夫人
年已半百多了,等到临终的那天,陆太夫人没有别样吩咐,只拿出一百文大钱来,
上面用一根红绒线儿贯着。
大家瞧那钱币,已摩弄得光滑如玉,钱币上的字也不大清楚了。其时,满堂
儿孙,都不识太夫人的用意。
只见陆太夫人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