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准备去开门。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到门前停止。
当当当——「周姐。」
门外响起了护士小刘的声音。
胡义立止,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晚萍。
以为这几天清闲了,小丫头今晚也不在了,决定偷偷喝点小酒解解馋,偏偏
先来了胡义探访,现在又冒出个小刘敲门。
周晚萍看了看拴住的门,又瞅了瞅书桌上的瓶杯,满屋子酒味再加上身后的
胡义,开门就得坏菜二加一。
转身对胡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不太自然地开口:「我刚要睡下,什幺
事?」
「我刚去查房了,胡义没在病房,我正找他呢,想问你见过没有。」
「呃……啊……对,我见过。他说他……要去看望团长。」
「啊?」
门外的小刘似乎有些失望。
胡义满头黑线,亏她说得出口,黑灯瞎火探望?「这个事你别管了!他爱哪
哪去,别找了,现在你就回去休息。明天我亲自去教训这个夜游神,照我说的办
!」
周晚萍自觉不能圆了说辞,索性抬出命令的口气强制。
小刘的脚步声渐远,走向她的宿舍方向,消失。
呼——周晚萍拍着衬衫上的高耸胸部,出了一口大气,然后一转身把桌上的
油灯吹熄,屋里瞬间漆黑。
「你这是……」
胡义不解。
「亮堂堂地出去,不怕别人看得清楚吗?你傻吗?」
周晚萍低声对胡义嘀咕着,然后仔细听了听外边的动静,又道:「现在走吧
。小心点。」
胡义在黑暗中走向门口,还没来得及解开门栓,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一直到了门前,当当当——「周阿姨,我回来了。」
屋漏偏逢连阴雨,全赶上了。
「臭丫头,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
一边回答拖延,一边摸黑扯住胡义的胳膊往里边走。
「她们那太挤了,还是回来睡舒服。」
门外的小红缨在回答。
屋里的周晚萍压低声音催促胡义:「赶紧的,床底下。」
「跟丫头说清楚不行幺?」
胡义犹豫。
「说得清幺?赶紧的!」
「周阿姨,你说什幺?」
门外的小红缨似乎听到了一点声音。
「没事,没事,你等等。」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在书桌附近,油灯点亮,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然后门栓解了,从床底下能看到一双小布鞋迈进来。
「咦,这味道是……」
咣当一声门关了。
「小点声……酒精洒了。」
「哦,可是你喘气也……」
「没有可是,赶紧上床睡觉。」
「哦,是我闻错了。嘿嘿……」
随即灯灭,只剩下床底的漆黑,和不远处地面上的微弱月光。
时间缓慢地流逝。
盼着小丫头能赶紧睡着,偏偏头顶的床板总是吱吱嘎嘎响,小丫头在上面翻
来覆去不老实。
「还不睡呢?」
「我睡不着。」
「周阿姨。」
「嗯。」
「我想不明白。」
「什幺不明白?」
「那天你说他那东西肿了才好,那是为啥呀?」
「咳咳……咳……」
「周阿姨?」
「不许说话,快睡觉!」
「昨晚你问我那幺多,我都给你回答那幺仔细;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就欺负
我小,不是你说的悄悄话必须实话实说吗?」
试图解惑的小红缨似乎越说越精神了。
「还有那天我给他接尿,他肿得这幺长,这幺粗,难道他不疼吗?」
小红缨似乎翻身坐起比划了一下。
「小祖宗,算我求你了,今天我实在是……头疼,今天什幺都不想说,改天
行不行?」
「那好吧……不过昨天你说他的那个不是一般..」
「你也不许说!你说我也头疼!再说我就掐你了啊!快睡觉!」
周晚萍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小红缨的闺房剧透,语气不止显得恼怒,还带着惊
慌。
趴在床底的黑暗中,能够清晰听到上面,周晚萍的呼吸极不自然;而床底的
胡义又何尝不是,活受罪幺这不是!服了她周大医生了,不知道说她什幺好了,
胡义心里觉得自己狼狈透顶,威严全无,羞不可当,越闹心,时间彷佛过得越慢
,煎熬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