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高唱祈祷词的时候,他抓紧了杜凌娇的手,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想要的结果现在终于出现了。”
“……你在说什么?”她惊恐地瞪大眼睛。
“我父亲死了,你成为我的妻子,这些不都是你盼望的吗?”他脸上浮出冷笑,手指越捏越紧。杜凌娇虽然手很痛,但是她不敢动,因为她一动,两个人手里托着的神火罐子就会掉下来。
“纪锴阳……!”
“只要一回到村子,你就永远不再是我的妻子。你最好牢牢记着。”
说完这句话,纪锴阳放松了手劲,转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人群。
杜凌娇的手在哆嗦,神火罐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她看着纪锴阳的侧脸,咬着嘴唇,眼睛里很痛苦,从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被抑止住的哭泣声。
仪式结束之后,纪锴阳还像以往一样和大家住在一起,并没有搬到杜凌娇住的地方。
他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说现在部落的事情太多太忙,和大家住一起更方便。其实别人都明白,他是因为讨厌杜凌娇才躲着她的。
老首领死了,新首领来了。
生活还要继续。
霍江佑为了改进自己发明的武器,经常和路高睿、卫卓澜待在一起,渐渐的和部落里的人熟悉起来。他们会带上他去打猎、炼铁,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而霍江佑向他们讲述自己世界里的生活,用神秘美好的未来激励他们。
不久,霍江佑带出来的电池用完了,从那时开始,他的数据机、记事板、摄像机全都变成了废物,那些将他和现代文明联系在一起的东西消失了。
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所有热情都投入到土著们的生活里去。
条件更加艰苦了,但是霍江佑的意志却反而变得愈发坚强。他和人们混在一起,觉得自己是一块投进红火堆的生铁,每一天都被烙下许多新鲜、炽热的烙印。
那些直露,粗野的人,像旋风一样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恢复到了原始的纯真。每件退了色的最平常的东西,又呈现出它最初诞生到世界上时的原始光辉。
水、女人、星星、粮食,又回到它们最初的神秘渊源。
正是在这种亲密无间的生活下,霍江佑的武器经过不断地修改,终于变得像模像样了。
那天,霍江佑和路高睿找到纪锴阳,告诉他他们想再次对新武器进行实验。
“你们想在部落的人们面前实验?”纪锴阳很吃惊。“你们拿得准一定能成功吗?”
霍江佑和路高睿相视而笑。
“我们已经实验过了。完全没问题。”路高睿回答。
“对。效果很好,而且也很安全。”霍江佑说。
然后,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这是我们给新首领的礼物。”
“你是说……”纪锴阳看着他俩,“我们可以打中五十步以外的东西?”
“是的,一百步都可以。”
“我们可以一次就让对方致命?”
“即使不当时致命,也很快就会死去。”
“我们一点儿也不会伤到自己?”
“只要方法得当,稍加训练,人人都可以使用。”
“啊……那么这种新武器,你们有多少呢?”
“现在?我们只是实验,现在只有三个。”
“三个?!”纪锴阳叫起来。
“怎么啦?”
“……太少了,这不够……”
太不够了。纪锴阳要这种新武器不是为了打猎,也不是为了守在山上;他要用这种新武器来武装部落里的战士们,用它来帮助他们打败荒银人。